第246章 夜殿吐真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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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观后殿，那间临时清理出来的偏殿之内，光线昏暗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……一丝丝极其淡雅、却又带着奇异甜腻的幽香。

刁师爷被粗大的麻绳反剪双手，狼狈不堪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，脸上还残留着之前被苏晓晓的“真言迷香”悄然影响后，尚未完全消散的迷离与困惑。

苏晓晓站在他的面前，身形纤细，声音清冷，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明亮锐利的眼眸，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，让他不敢轻易直视。

林默则负手立于苏晓晓身后不远处的阴影之中，一言不发，但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、如同实质般的冰冷威压，却如同无形的山岳般，沉甸甸地压在刁师爷的心头，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。

“刁师爷，”苏晓晓缓缓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，“想来你也应该是个聪明人，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。”

“顽抗到底，除了多受些皮肉之苦，最终也难逃一死。”

“若是……你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，说不定……我还能在你家主子面前，替你说上几句‘好话’，或者……给你指一条明路，让你戴罪立功，如何？”

她这话，软硬兼施，既点明了对方的绝境，又抛出了一丝似是而非的“活路”作为诱饵。

刁师爷的三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，声音沙哑地说道：“苏……苏县主，你想知道什么？小人……小人只是奉命行事，身不由己啊！”

他嘴上说着求饶的话，心里却还在盘算着如何避重就轻，蒙混过关。

苏晓晓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，她并没有直接追问，而是从怀中又取出了那个散发着奇异香气的锦囊，在指尖轻轻抛了抛。

“刁师爷，我这‘安神香’的滋味，如何啊？”她不紧不慢地问道，“是不是感觉……头脑清醒了不少，也……更容易说实话了？”

那股若有若无的、带着甜腻与眩晕感的奇异香气，再次悄无声息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
刁师爷闻到这股香气，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，不由自主地又松弛了几分，眼神也变得更加迷离和……顺从了些。

“说吧，”苏晓晓的声音如同带着某种魔力，直接穿透了他的心理防线，“第一个问题，这次针对我苏家作坊的行动，究竟是谁在背后主导？是州府的张同知，还是京城定国公府的冯源，亦或是……他们背后更高层的人物？”

刁师爷的嘴唇微微翕动，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。

但那股奇异的香气，以及林默身上散发出的、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杀意，让他所有的侥幸心理都如同被巨石碾压的鸡蛋般，瞬间破碎！

“是……是冯…冯老爷……”刁师爷的声音干涩而艰难道，“冯老爷奉了……奉了定国公府三公子的密令，要……要彻底查清苏县主您身上那些‘奇迹’的来源……最好，是能将那些‘秘方’和‘神种’……都弄到手……”

“定国公府三公子，徐延？”林默那冰冷的声音，如同九幽寒风般，突然从阴影中传来，让刁师爷浑身猛地一颤！

“是……是……正是徐三公子……”刁师爷吓得面如土色，连连点头，再无半分隐瞒。

“原来是他！”苏晓晓心中了然，定国公府的三公子徐延，正是上次林默用来震慑胡宗宪和冯源的那个“把柄”！看来，对方不仅没有因此而收敛，反而变本加厉，派出了更得力的心腹前来报复和夺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