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第145页 有力气琢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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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辉看着这一幕，端起茶杯抿了口，茶是热的，心也是热的。她知道，星枢能走到今天，不光靠矿镐和锤子，靠的还有这些女人们心里的劲儿——明辉的稳，凌霜的韧，小铃铛的活，阿雪的柔，凑在一起，比最厉害的阵法还结实，比最纯的灵力还暖心。

夜风从窗口吹进来，带着远处传送阵的微光，食堂里的笑声飘了出去，跟浮空岛的灯火混在一起，暖乎乎的，像块刚出炉的灵米糕。

玄天宗的长老们来星枢那天，传送阵的光门亮得格外频繁。先是阵法长老清虚带着俩师弟，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，从光门里踉跄着出来——布包没扎紧，掉出几本线装书，封面上写着《玄门阵法精要》，一看就是从自家藏书阁带来的。

“小心点！”清虚赶紧弯腰捡书，白胡子都翘了起来，“这可是给诸葛道友的见面礼，别弄脏了！”

旁边的丹药房长老拎着个药箱，里面装着几瓶玄天宗的秘制疗伤丹，嘴里念叨：“都说星枢的藏书阁乱得像杂货铺，但愿能找到关于星辰之力的册子……”

最后出来的是剑道长老，背着柄古剑，脸拉得老长——他最不待见“歪门邪道”，要不是道衍真人拍板，说“星辰之力里有大道”，他才不来这“满是烟火气的地方”。

仨长老站在星枢广场上，你看我我看你，有点懵。广场上，【石头狂魔】正扛着块魔铁矿往炼器坊跑，差点撞上清虚；不远处，几个玩家围着诸葛不亮，举着树枝在地上画阵，吵吵嚷嚷的；血牙食堂飘来的酱香味直往鼻子里钻，剑道长老皱着眉捂了捂鼻子：“哪有仙门像这样的……”

“几位长老来了？”诸葛不亮不知从哪冒出来，推了推眼镜，“掌门说你们要来，让我在这儿等着呢。藏书阁这边请，我把关于星辰之力的书都归到一块儿了。”

仨长老跟着诸葛不亮往藏书阁走，越走越惊讶。星枢的藏书阁确实不像样——书架歪歪扭扭的，有的地方还用石头垫着；玉简和线装书堆在一起，标签是用木炭写的，有的还蹭花了；角落里堆着几个蒲团，上面还有啃剩的灵米糕渣。

“这……这也能找着书？”丹药房长老抽了抽嘴角。

诸葛不亮笑了：“乱是乱点，但都有用。您看这排，是挖矿和炼器的；那排是种地和炼丹的；靠窗那堆，就是关于各种特殊力量的，星辰之力的册子都在那儿。”

果然，靠窗的角落里堆着一摞册子，封皮五花八门——有牛皮封面的《星枢观星笔记》，有竹简串的《荒原星辰录》，还有几张玩家手绘的星图，上面用红笔标着“力量强”“力量弱”。

清虚眼睛一亮，扑过去就翻，手指在粗糙的纸页上划过：“这是……明辉掌门亲手记的？‘星辰之力，晨时柔如露，午时烈如阳’……说得好！”

丹药房长老也拿起本《星辰与药草》，里面画着各种药草在星辰下的生长状态，旁边还有批注：“望月时采的碧磷草，毒性减三成，适合炼美容膏——蓝婆婆记。”他愣了愣，转头对剑道长老说：“你看，这力量还能跟炼药扯上关系……”

剑道长老哼了一声，抱起胳膊没动，眼角却瞟到本《星辰剑法随笔》，封面上画着把剑，剑穗上缀着颗星星。他忍不住拿起来翻，里面是星枢一个内门女弟子的笔迹：“试了用星辰之力裹着剑气，劈出去时带了点光，没那么刚猛，却能绕开对方的防御……”

“这叫什么剑法？”剑道长老眉头拧了拧，语气却没那么冲了。

诸葛不亮凑过来看了看：“这是冰璃姑娘写的，她跟凌霜仙子学冰系法术，又掺了点星辰之力，自己琢磨的。她说这样劈妖兽，既能伤着，又不会把皮毛劈坏，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
剑道长老嘴角抽了抽——在玄天宗，剑法是用来斩妖除魔的，哪有人琢磨“别劈坏皮毛”？可他翻到后面，看到冰璃画的剑招轨迹，弯弯绕绕的，倒真有点像星轨，心里莫名一动。

正热闹着，明辉端着杯灵茶从外面进来。她刚巡完灵田，裤脚还沾着点泥，看见仨长老，笑着打招呼：“找着想看的了？”

清虚赶紧起身：“明辉掌门！您这笔记写得太实在了！‘星辰之力可养灵田’，我们回去也试试在灵田边画星轨……”

“别急着试。”明辉在旁边的蒲团上坐下，把茶杯放在地上，“星辰之力这东西，说简单也简单，说复杂也复杂。你们玄天宗练的是刚猛的灵力，它不一样，有点像你们道教说的太极。”

“太极？”丹药房长老没听过。

“就是一阴一阳，能软能硬。”明辉捡起根树枝，在地上画了个圈，一边涂黑一边画白，“你看，软的时候，它能像水一样，顺着东西走，比如养灵田、润药草，刚才你们看的笔记里写的，晨时的星辰力最软，用来催芽最好；硬的时候呢，它能像石头一样，挡东西，比如遇到罡风兽，用星辰力画个圈，能把风都挡在外面，比你们的防御阵还省灵力。”

她放下树枝，指尖亮起淡淡的星光，在空中画了个小圈。星光软软的，像似的飘着；她手一捏，星光突然收紧，变成个硬邦邦的小球，掉在地上“咚”一声，砸出个小坑。

“你看，”明辉笑着说，“就这么回事，软能裹住东西，硬能砸开东西，跟太极的阴阳转换一个理。”

清虚眼睛都直了，伸手想去碰那个星光小球，又有点怕：“那……那练这力量，是不是得天天观星？”

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明辉摆摆手，“它就在身边，白天有日光里的星力，晚上有月光里的，甚至石头里、水里都有，就看你能不能摸着它的劲儿。比如你炼药，不用非等望月，白天找个树荫，让星力慢慢渗进药草里，效果差不多，还省时间。”

丹药房长老眼睛一亮，掏出小本本就记：“渗药草……省时间……”

剑道长老没说话，却拿起那本《星辰剑法随笔》，翻到冰璃画的星轨剑招，手指在轨迹上比画着，突然抬头问：“要是用星辰力裹着剑气，既能刚猛劈砍，又能绕开防御……是不是也算太极？”

明辉笑了：“算啊，这不就是刚柔并济？你试试呗，劈剑的时候别光想着‘砍断’，想想‘跟着星轨走’，说不定有新花样。”

剑道长老没吭声，却把那本随笔往怀里塞了塞，耳根有点红。

中午在血牙食堂吃饭，仨长老被李大嘴的酱烧兔头惊着了。清虚啃得满嘴流油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这……这兔头里，是不是也加了星辰力？怎么吃着浑身暖乎乎的？”

李大嘴在灶台后吼：“加啥星力！是老子酱熬得够久！”

明辉笑着给他们盛汤：“他这酱是用晨光晒过的，里面确实有点星力，不过是无意的。你看，这力量不用特意练，过日子里到处都是。”

饭后，诸葛不亮带着长老们去了寒玉峰。凌霜正教阿雪用星辰力加固冰墙，冰墙看着薄，却硬得很，阿雪伸手一推，冰墙没动，反而弹出点星光，软软地把她的手托住了。

“你看这冰墙，”明辉指着说，“外面的冰是硬的，里面裹着的星力是软的，妖兽撞上来，先被冰墙挡一下，剩下的劲儿被星力卸了，墙不容易碎，这就是软和硬凑一起的好处。”

清虚摸着冰墙，感受着里面若有若无的软劲儿，突然一拍大腿：“我明白了！我们的防御阵总被罡风撞碎，就是太硬了，要是掺点软星力，说不定能撑更久！”

丹药房长老也凑过来：“我也明白了！炼疗伤丹时，加一味软星力，既能让药效快，又不会太冲，适合体虚的人用！”

只有剑道长老没说话，却悄悄走到一边，拔出古剑，试着用指尖的星光裹着剑气，往旁边的石头上劈。剑气没像往常那样把石头劈碎，而是在石头上划了个圈，圈里的石屑慢慢掉下来，正好形成个星轨的形状。他眼睛亮了，又劈了一下，这次的剑气带着点软劲儿，绕着石头转了半圈，从侧面劈进去，石头“咔嚓”裂开，断面整整齐齐。

“这……”剑道长老愣住了，手里的剑差点掉地上。

明辉看着他，笑了：“怎么样？比硬劈省力吧？”

剑道长老脸一红，收起剑，难得说了句：“谢……谢掌门指点。”

傍晚，玄天宗的长老们要回去了，传送阵旁堆着他们找的书——《星枢观星笔记》《星辰与药草》《星辰剑法随笔》，还有诸葛不亮送的《简易星轨画法》，包得整整齐齐的。

“我们还会来的！”清虚背着包，笑得合不拢嘴，“下次带我们的《太极图解》来，跟你们的星辰力对对看！”

“记得带玄星铁！”血牙不知从哪冒出来，绿毛上沾着灰，“李三锤等着炼剑呢！”

“带！带！”丹药房长老赶紧应着，拉着还在琢磨剑招的剑道长老进了光门。

光门关上的瞬间，还能听见剑道长老嘟囔：“明天试试用星力裹着剑穗……”

明辉站在传送阵旁，看着光门消失，端起手里的灵茶喝了一口。茶还是热的，风里带着藏书阁的墨香和食堂的酱香味，舒服得很。

旁边的诸葛不亮推了推眼镜：“掌门，他们下次来，要不要搞个‘星辰力研讨会’？让两宗的弟子都来聊聊？”

明辉笑了：“好啊，再让李大嘴做桌好菜，边吃边聊——毕竟，不管是太极还是星辰力，吃饱了才有力气琢磨，对吧？”

远处，冰璃正和小铃铛比划新学的星轨剑招，剑光里裹着点点星光，像撒了把星星，好看得很。

明辉看着，觉得这日子啊，就像这星辰力，软软的，暖暖的，却总能把该办的事，都办得明明白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