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观音净瓶试真火 杨枝甘露难相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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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"小火灵，你终于来了。\" 金乌开口，声音竟与梦中红须老者一模一样。

红孩儿又惊又喜，跪倒在浪花中：\"您... 您究竟是哪位仙神？\"

金乌长鸣一声，化作红须老者的虚影，衣袂间燃烧着不熄的神火：\"老夫乃昔年补天火精一缕残魂，被女娲娘娘封在五色石中。当年赤精子自散元神，我这缕残魂本应灰飞烟灭，却被娘娘以大神通封入石中，静待有缘。\"

虚影抬手，红孩儿眉心浮现出八卦炉的幻象，炉中竟有另一具火灵之身在锤炼：\"老君想借你重炼天地，却不知女娲石中藏着当年补天剩下的 ' 造化之火 '—— 此火能焚能生，方是真正的火德真意。他设下赌局，以你为棋，却不知...\"

画面一转，竟是兜率宫丹房内的一局残棋，棋盘上刻着 \"天地为局\" 四字，老君执黑棋已占八宫，唯有 \"离宫\" 处空着，正是红孩儿的位置。红须老者的白棋虽少，却在 \"坤宫\" 布下一子，化作女娲石虚影：\"老夫虽残魂，却留得一着 —— 你既是棋子，亦是棋手。\"

虚影消散前，将一枚火精珠打入红孩儿眉心：\"去火焰山深处的五色祭坛，那里有你诞生的真相。记住，火灵之道，不在焚天，而在...\" 话未说完，便化作漫天火星，融入红孩儿的火灵本源。

红孩儿猛然睁眼，眸中竟有金乌虚影一闪而过。他望向西方，火焰山在夜色中泛着暗红微光，山腹中的五色祭坛上，七盏古灯已亮了六盏，最后一盏 \"离宫灯\" 正在风中摇曳，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到来。

\"既是棋子，亦是棋手...\" 红孩儿喃喃自语，火鳞项链突然发出清鸣，\"老君，你要炼天地丹，可曾问过我这缕来自混沌初开的真火？\"

他转身望向南海方向，观音的莲台宝光仍在天边闪烁，忽然露出顽皮一笑：\"菩萨说潮音洞清净，却不知我这火灵之体，偏要在劫火中修得自在！\"

言罢驾起火云，直奔火焰山而去，身后八百火鸦齐鸣，竟在夜空中画出一条燃烧的星河。而远在天庭的兜率宫，老君望着丹炉中突然熄灭的离火，捋须长叹：\"终究是漏算了女娲石的造化之力... 也罢，且看这孩儿如何破局。\"

丹炉深处，当年赤精子的残火突然明灭不定，隐约映出红孩儿手捧五色石、站在祭坛上的身影，祭坛四周，五块火灵精魄正在缓缓靠拢，一场关乎天地劫数的火灵觉醒，正悄然拉开序幕。

【五】

火焰山深处，红孩儿按着火精珠的指引，来到五色祭坛。这祭坛隐于山腹核心，由五根巨大的火精石柱撑起，每根石柱上都刻着女娲补天的图案，中央的太极池中，倒映着混沌初开时的火焰本源。

\"原来我诞生于此...\" 红孩儿抚摸着石柱上的赤精子虚影，突然发现第五块火灵精魄正嵌在 \"离宫\" 位置，与他体内的火灵产生共鸣。当他将半块五色石放入凹槽时，祭坛突然震动，太极池中的火焰化作漩涡，将他卷入记忆深处。

他看见老君在八卦炉前皱眉，手中握着半块女娲石：\"赤精子残火若与女娲石融合，必能重燃天地之火，只是这孩儿...\" 画面一转，竟是铁扇公主在昆仑山栽种昆仑松，无意中将巽风本源注入石中，为红孩儿留下破局的关键。

\"轰！\" 祭坛中央升起一座火莲台，台上躺着具透明躯体，正是红孩儿的火灵真身。当他踏上去的瞬间，五块火灵精魄突然齐聚，在他眉心组成完整的女娲石图案，而第七盏古灯 ——\"造化灯\"，也随之亮起。

\"圣婴！\" 牛魔王的声音从山腹外传来，伴随着罗刹女的呼唤，\"快出来！观音菩萨带来了...\"

红孩儿睁开眼，发现自己的躯体已发生变化：肌肤如赤玉般通透，火鳞项链化作五条火蛇盘绕手臂，眉心的丹纹竟变成了五色莲花。他抬手一挥，祭坛周围的火精石柱竟化作兵器悬浮空中：离火枪、巽风刃、坤土盾... 正是当年赤精子的本命法宝。

\"爹娘莫急！\" 他踏着火莲飞出山腹，恰逢观音菩萨手持净瓶而来，身后跟着托塔李天王和哪吒，\"菩萨此来，可是为了天地丹之事？\"

观音见他周身环绕着五色神火，已知火候已成：\"老君已向天庭请罪，承认操之过急。但天地残缺仍需修补，唯有...\"

\"无需再炼什么丹！\" 红孩儿打断道，将五块火灵精魄抛向空中，\"我既是火灵，便是天地的熔炉！\" 话音未落，五块精魄化作五行之火，在他头顶凝成混沌火盘，竟隐隐透出开天辟地的威势。

李靖见状，黄金塔再次亮起：\"妖孽竟敢口出狂言！\" 哪吒刚要阻止，却见观音摇头：\"且看圣婴如何施为。\"

红孩儿闭目凝神，五行之火突然融合，化作当年女娲补天的五色神火。他抬手一指，神火飞向天庭破损的紫薇垣，所过之处，星斗归位，裂痕愈合。更奇的是，神火落下的人间，枯死的庄稼重新抽穗，患病的百姓霍然痊愈。

\"原来如此...\" 观音微笑，\"火灵之道，不在焚灭，而在造化。圣婴已悟得补天真意，可喜可贺。\"

红孩儿睁开眼，望向兜率宫方向，只见老君正站在云端，向他点头致意。老人手中捧着个玉匣，正是当年赤精子的断刃所化。

\"老君，这局棋，算我赢了么？\" 红孩儿笑道。

老君捋须长叹：\"你赢了，却又未赢。天地劫数未尽，火灵之道，仍需你在人间行走。\" 说着将玉匣抛落，内中是块刻着 \"火德真君\" 的玉牌，\"这封号，不是束缚，是责任。\"

红孩儿接过玉牌，突然看见玉匣底层刻着行小字：\"当年在八卦炉，我故意留了道裂缝，让你看见人间疾苦。\" 他心中一暖，原来老君并非全无情义。

最终，红孩儿接受了 \"火德真君\" 的封号，却不愿长居天庭。他在火云洞设下 \"火灵殿\"，凡人间有瘟疫、火灾、饥荒，只需点燃离火符，他便会驾着金乌虚影前来化解。而那八百火鸦，也得了 \"造化火鸦\" 的名号，所到之处枯木逢春，邪祟尽散。

至于观音菩萨，常来火云洞与他论道，净瓶中的甘露与他的真火，竟渐渐能相生相克，化作滋养万物的灵液。牛魔王逢人便夸儿子，罗刹女则悄悄在昆仑松旁为他种了片火莲池，每逢夏日，池中便开满能治百病的火莲花。

这正是：

真火原从太初来，

历经劫数显真胎。

观音甘露试灵韵，

方悟火德在造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