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林大军的笑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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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大军的办公室在清江区一幢高层写字楼内，玻璃幕墙反射着东升的朝阳，显得光鲜明亮。马飞飞把车停在楼下，看着林清清理了理风衣衣领，深吸一口气。

“要不要我陪你上去？”他轻声问。

林清清摇头：“你在楼下等我，一会儿我下来。”

她独自步入大楼，那背影冷峻而瘦削，像是一把悬在阳光中的匕首。

林大军的秘书在前台递过一张访客登记表，神色平淡。林清清报出名字时，秘书愣了一下，随后很快恢复常态，打了个电话，点点头：“林总在办公室，让您进去。”

林清清推开办公室门时，林大军正坐在办公桌后，西装革履、头发一丝不乱，正对着大落地窗饮茶。他比她记忆中略微发福，脸上的笑意油腻而世故。

“哟，清清啊，这几年都没见了。”林大军放下茶杯，笑容温和地站起身来，“一转眼，你都当纪检干部了，叔叔真为你高兴。”

林清清看着他，脸上没有一丝笑意，开门见山道：“我是来问我爸的那笔转账的。”

林大军的笑容微微僵住，随即又恢复：“哎，你爸啊……你爸那时候也就是想帮我一把。咱们那时候都不容易，我这边公司刚成立，他那边厂子要关门，互帮互助——你懂吧？”

林清清盯着他：“那是公家物资，他没有权利私自处理。”

林大军抬手，轻描淡写地摆了摆：“那年头，厂子都是半死不活，谁还管得清那么多。再说了，我这边东润科技不是也给厂子输血了吗？你爸那意思，是借，是投资，不是贪。”

“可账面上没有借据，没有协议，只有转账。你是法人代表，你清楚法律责任。”林清清的语气逐渐严厉，“你到底用了那笔钱做了什么？”

林大军突然笑了，笑得从容不迫：“清清，你太天真了。这些年我早就把账清了，想查？查不出来的。”

“你以为你爸当年为什么不吭声？他知道后果。”

林清清拳头紧握：“我不信一个工程师会拿几十吨物资去换你这种虚空承诺。”

“那你就去查啊。”林大军靠回椅背，摊开双手，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弧度，“你爸不是说了吗？‘等公司赚了钱，就把股份还给厂子’。只是，他没等到那一天。”

“那我替他等。”林清清冷冷盯着他，“哪怕把你拉下水。”

林大军看着她的眼神，突然变得柔和，甚至带着一丝父辈的宠溺：“清清，别傻了。叔叔是真心替你爸惋惜，他是个清白人，但他不是个好棋手。”

他顿了顿，拿起桌上的文件夹，轻轻推到她面前：“你想追查，可以。但你爸已经死了，真相对你来说，真的那么重要吗？”

林清清一瞬间失去了语言。林大军这种笑容，比愤怒更让人心寒。

她没再多说什么，转身离开，脚步沉稳却压抑着怒意。

电梯门合上那一刻，林清清低头看了一眼手机，系统面板悄然浮现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