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光下的裂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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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,斜斜穿过巨大的落地窗,在陆家餐厅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铺开一片耀眼的金黄。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厚香气和新鲜烤面包的焦香,宁静得几乎能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。沈微将一杯温热的牛奶轻轻推到沈月面前,杯沿上氤氲着薄薄的热气。
“喏,补充能量。”沈微笑意温柔,目光落在妹妹身上那套熨帖得一丝不苟的米白色通勤西装套裙上。沈月微微低着头,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一粒小小的贝壳纽扣,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下,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紧绷。她化了淡妆,遮掩了眼底可能残留的一丝青影,精心梳理过的长发垂在肩头,努力想拼凑出一个无懈可击的、属于“社会新鲜人沈月”的形象。然而,那微微绷紧的嘴角,还有每隔几秒就忍不住瞟向墙边落地钟的眼神,都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“姐,”沈月端起牛奶杯,指尖冰凉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,“我…我还是觉得不行。” 她猛地抬起头,眼中是熟悉的、被巨大未知攥住的恐惧,“万一他们问我为什么简历有断层怎么办?万一…万一面试官就是不喜欢我的样子呢?万一…” 那些盘踞在心底的“万一”像藤蔓一样疯长,勒得她快要窒息。离开陆凛为她打造的、绝对安全的玻璃温室,踏入真实而喧嚣的人群,这一步,比她想象中沉重千倍万倍。
沈微伸出手,越过光滑的桌面,坚定地覆在沈月冰凉的手背上,温暖的掌心传递着无声的力量。“看着我,小月。” 她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,“断层?你就说身体原因需要休养,合情合理。至于不喜欢?” 沈微轻轻捏了捏妹妹的手,唇角弯起一个鼓励的弧度,“你是去应聘画廊助理,不是去参加选美。你的审美直觉,你对色彩和构图的敏感度,还有那份对艺术的真诚热爱,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。拿出你跟我聊那些画派和画家时的样子,就够了。”
沈月深深吸了一口气,牛奶的暖意似乎顺着喉咙滑下,稍稍熨帖了翻腾的胃。她回握住姐姐的手,汲取着那份笃定,用力点了点头。
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陆凛走进餐厅,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,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冷峻,强大的气场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。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餐桌,精准地落在沈月身上,带着审视的意味,眉头习惯性地微蹙了一下。
“非去不可?” 他的声音不高,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分量,目光转向沈微,带着点寻求支持的意味,“我让秘书挑了几家更清闲、环境更封闭的机构,随时可以去。” 保护,尤其是对沈微在乎的人的保护,早已刻入他的骨髓,成为近乎本能的反应。在他眼中,任何可能带来风险的环境都值得警惕。
沈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指尖攥紧了牛奶杯。沈微却在她开口前,抢先一步,带着安抚的笑意迎上陆凛的目光:“让她试试吧,阿凛。总要迈出第一步的。那家‘时光画廊’口碑很好,老板陈女士是位很有修养的女士,环境也清雅。” 她顿了顿,语气放得更柔,却蕴含着不容动摇的坚持,“小月需要的不只是一份工作,是找回属于她自己的生活节奏和信心。我们不能,也不该永远把她关在家里。”
陆凛的视线在妻子温柔却坚定的面容上停留了几秒,那无声的坚持像一道无形的墙。他下颌的线条绷紧了一瞬,随即又缓缓松开。最终,他只是几不可察地哼了一声,算是默认。他拉开沈微旁边的椅子坐下,拿起刀叉切割盘中的煎蛋,动作优雅利落,不再言语。餐厅里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,阳光依旧灿烂,只是那无声的张力,依旧若有若无地弥漫着。
最终送沈月去面试的任务,还是落在了陆凛的司机老陈身上。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汇入城市的车流。沈月坐在宽敞的后座,隔音玻璃将外界的喧嚣过滤成模糊的背景音。她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,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姐姐掌心的温度。她闭上眼,在心里一遍遍默诵着昨晚沈微陪她演练的自我介绍,试图驱散面试官可能提出的刁钻问题带来的幻影。独立……这个词像一颗小小的火种,在她心底灼灼燃烧,虽然微弱,却顽强地对抗着名为恐惧的寒冰。
“时光画廊”坐落在城市文化气息最浓郁的老街深处,闹中取静。古朴的木质门头爬着几茎翠绿的藤蔓,推开厚重的玻璃门,一阵混合着上好松木、亚麻布、油画颜料和淡淡熏香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。阳光透过高挑的玻璃天窗倾泻而下,在光洁的橡木地板上投下几何形状的光斑,照亮了悬挂在白色墙壁上的一幅幅画作。色彩在这里碰撞、流淌,形成一个与世隔绝般的静谧艺术空间。
画廊负责人陈女士是一位年约五十、气质温婉的女性,穿着剪裁得体的烟灰色亚麻长衫,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。她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沈月身上,带着温和的审视,却没有咄咄逼人的压迫感。
“沈月?” 陈女士微笑颔首,引着沈月走向画廊深处一间布置雅致的办公室,“不用紧张,我们随便聊聊。” 她的声音舒缓平和。
面试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。最初的紧张在陈女士温和的引导下渐渐消散。沈月发现自己真的可以流畅地表达——她谈起大学时选修艺术史的有趣经历,谈到在康复期间临摹莫奈睡莲时的宁静感受,甚至鼓起勇气对画廊里展出的几幅本地青年艺术家的作品,提出了自己并不成熟却真诚的看法。陈女士听得很专注,偶尔点头,镜片后的眼神流露出赞许。当话题终于不可避免地触及那几年的空白期时,沈月的心还是猛地一缩。她按照姐姐教的,轻声说:“因为一些身体原因,需要静养一段时间。” 声音有些发紧,但足够清晰。
陈女士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,那目光里有探究,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包容。“明白了,”她点点头,没有追问,话题自然地转开,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恢复好最重要。我看你对色彩的感觉很敏锐,这正是我们需要的。” 她温和地笑了笑,“我们画廊的理念,就是让艺术走进更多人的生活,而不是束之高阁。助理的工作会比较琐碎,布展、接待、资料整理、客户沟通,需要细心和耐心,当然,还有对艺术的基本热爱和审美眼光。你觉得呢?”
一种巨大的、几乎令人眩晕的释然感席卷了沈月。她用力点头,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:“我可以!我一定能做好!我不怕琐碎!”
“好。”陈女士脸上的笑容加深了,“试用期一个月,明天就可以来熟悉环境了。欢迎加入‘时光’。”她站起身,向沈月伸出手。
沈月几乎是颤抖着握住了那只温暖的手。成了!真的成了!一种久违的、脚踏实地的成就感像暖流一样涌遍全身。她脸上的笑容明亮得晃眼,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。
“谢谢您!陈女士!我一定努力!” 她连声道谢,喜悦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。
“叫我陈姐就好。”陈女士笑着拍拍她的手,“你先坐会儿,我去前台拿份入职表格给你。顺便可以再随意看看,熟悉一下环境。” 她指了指办公室通往画廊展厅的另一扇小门,便转身出去了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沈月一个人。巨大的喜悦还在胸腔里鼓荡,她忍不住站起身,在小小的空间里来回走了两步,又忍不住凑近窗边,看着外面阳光下安静流淌的老街景色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自由的、带着阳光和草木香气的空气涌入肺腑。这是第一步,她沈月凭自己能力迈出的、坚实的第一步!
心情稍稍平复,她想起陈姐的话,便轻轻推开那扇连接展厅的小门,打算再好好看看这些即将陪伴她工作的艺术品。展厅里空无一人,午后的阳光透过天窗,在洁净的地板上拉出长长的、倾斜的光柱。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,在光束中轻盈舞动。四周悬挂的画作在静谧的光线下呈现出与白天不同的质感,色彩更加沉静内敛。
沈月放轻脚步,沿着展厅边缘慢慢踱步,目光流连在一幅幅画作上。她的脚步停在一幅描绘废弃工业遗迹的冷色调油画前。巨大的钢铁结构锈迹斑斑,带着一种凝固的、被时间遗弃的荒凉感,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屏住了呼吸。
就在她凝神细看画面上那些斑驳的锈痕时,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画框下方、紧贴着墙角线的地方。那里的墙纸颜色似乎与周围有些微妙的差异?她下意识地弯下腰,凑近了些。
墙角线紧贴着深色的木地板。在墙纸与地板相接的那条极其隐蔽的缝隙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。不是灰尘,也不是墙纸本身的纹理。沈月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。她蹲下身,几乎趴到了冰凉的地板上,借着窗外斜射进来的光线,眯起眼睛仔细辨认。
那是一个符号。
极其微小,像是用某种极细的刻针或尖锐物,极其小心地刻划在墙纸与地板夹角的阴影里。线条异常简洁流畅,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和诡异感——一个被等分成三瓣的圆环,中心包裹着一个类似倒置三角的锐利尖角。
嗡——
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冰冷电流瞬间贯穿了沈月的脊椎!她猛地向后跌坐在地板上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撞击着肋骨,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声响。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、旋转起来,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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