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 荆棘之上,玫瑰绽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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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微站在后台的休息室,巨大的落地镜映出她略显苍白却依旧挺直的身影。身上那套简洁优雅的米白色套装,是陆凛特意请设计师为她此次演讲量身定制的,剪裁完美,衬得她气质愈发沉静干练。她对着镜子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颈间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,吊坠是一枚小巧精致的蔷薇花苞——那是陆凛在她第一次公开以陆氏基金会主席身份亮相时送她的礼物,名为“初绽”。
心脏在胸腔里敲击着密集的鼓点,手心微微濡湿。演讲稿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自己灵魂深处挖出来的血痂,此刻却重如千钧。她即将面对的,不是挑剔的评委,不是精明的商人,而是一群和她一样,生命被暴力强行撕裂、灵魂浸泡在苦痛中的人。他们的目光,是期待,也是无声的拷问。
门被无声地推开,一股熟悉的、清冽又带着强大压迫感的气息笼罩过来。陆凛走了进来,一身熨帖的纯黑高定西装,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轮廓。他反手关上门,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嘈杂人声。
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径直走到她身后,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笼罩在镜中。他的目光在镜子里与她相遇,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,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,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剩她一人。
沈微的心跳,在他沉静目光的注视下,奇迹般地一点点平复下来。那份无声的、绝对的专注,就是她此刻最需要的锚点。
陆凛伸出手,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,动作却极致轻柔。他小心地替她将一缕被紧张气息拂乱的碎发别到耳后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耳垂,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“稿子很完美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醇厚,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,像大提琴最低沉的那根弦在夜色里震动,“但不用它也可以。想说什么,就说什么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锁住镜中她略显不安的眼睛,“他们需要听到的,是你。真实的沈微。”
他的话语像一股温热的暖流,注入她有些发僵的四肢百骸。是啊,技巧、辞藻,在那样沉痛的集体记忆面前都显得苍白。他们要看到的,是一个真正从地狱爬出来、身上还带着焦痕,却依然选择仰望太阳的人。
陆凛的手掌覆上她单薄的肩头,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,那力道沉稳而充满保护意味。“我在第一排,”他微微俯身,靠近她耳边,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,“谁也伤不了你。你的背后,永远有我。”
这句话,彻底驱散了沈微心头最后一丝阴霾。她深吸一口气,再缓缓吐出,对着镜中的自己,也对着镜中的他,用力地点了点头,眼底的紧张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取代。“嗯。”
会场灯光璀璨,却带着一种肃穆的沉重。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悲伤、愤怒和长久压抑后的疲惫。当主持人报出沈微的名字,以及她背后那个“陆氏慈善基金会主席”、“十一年前‘12.15’特大灭门案唯一成年幸存者”的双重身份时,台下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。那些目光复杂极了,有探究,有同情,有麻木,也有深藏的痛苦被瞬间触动的微光。
沈微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,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,发出清晰而孤独的回响。聚光灯追随着她,将她笼罩在一片刺眼的白光里,也将台下的一切映照得有些模糊。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,在耳膜里咚咚作响。
第一排正中央,陆凛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。他靠坐着,姿态看似放松,但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,却像最精密的雷达,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全场每一个角落,任何一丝异动都休想逃过他的审视。他带来的安保人员,如同融入了会场背景的阴影,无声地布控在关键位置。他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种强大的震慑和无声的宣告——她是他的逆鳞,触之必死。
沈微站定在话筒前,微微调整了一下高度。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,那凉意让她纷乱的思绪猛地一沉。她抬起头,目光不再闪躲,勇敢地迎向台下那片由无数伤痕组成的海洋。
“各位好,”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,起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,但迅速稳定下来,清晰而平静,“我是沈微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目光缓缓扫过前排那位紧攥着儿子照片、白发苍苍的老母亲,扫过那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、眼神凶狠却难掩脆弱的年轻男人,扫过角落里那个将自己缩成一团、肩膀仍在微微发抖的少女……无数的痛苦在她眼前汇聚成河。
“站在这里之前,我反复地问自己,我能带给你们什么?”沈微的声音不高,却奇异地穿透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,“安慰?鼓励?或者……那些听起来正确却轻飘飘的大道理?”她微微摇头,嘴角牵起一个苦涩却真实的弧度,“不。我只想和你们分享一段路,一段同样布满荆棘,至今仍能看到血迹的路。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汲取足够的氧气来支撑接下来的话语,声音里浸透了回忆的沉重:“我曾以为,活着的每一天,都像踩在十一年前那个冬夜大火的灰烬上。每一步,都扬起呛人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尘埃。”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遥远,仿佛穿透了时空,看到了那吞噬一切的火光,“凶手夺走了我的父母,我的童年,夺走了我以为理所当然的安宁……甚至一度,他们成功地偷走了我对人性、对光明的最后一点信仰。”
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和细微的啜泣。那个刀疤男紧紧抿着唇,下颌的线条绷得像石头,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泛红。
“他们想让我们永远停留在那个血色的夜晚,成为被恐惧和痛苦吞噬的幽灵,在噩梦里循环往复,直至生命的终点。”沈微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压抑许久的愤怒和不屈,“但今天,站在这里,看着你们,”她的目光变得灼热而充满力量,一一迎上那些含泪或痛苦的眼睛,“我想告诉你们,也告诉我自己——我们不是幽灵!”
“我们是幸存者!”这四个字,她咬得极重,如同金石坠地,铿锵有力,“这身份,带着洗不净的血泪,刻着无法磨灭的伤痕,沉重得有时让我们喘不过气……但它,也是我们生命中最坚硬的勋章!是我们从地狱之火中爬出来的证明!”
话音落下,会场陷入一片死寂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。随即,第一声掌声响起——来自那个刀疤男!他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在鼓掌,掌心瞬间拍得通红。这声音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瞬间激起了千层浪!
零星的掌声迅速汇聚,从会场的各个角落奔涌而来,起初还有些犹豫和试探,如同小心翼翼的雨点敲打窗棂,很快就连成了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洋!掌声雷动,淹没了麦克风里的余音,却又奇异地托起了沈微的每一个字,赋予它们更强大的力量。那位白发老母亲用力擦去不断滚落的泪水,努力挺直了佝偻的背脊,布满皱纹的手掌用力地拍在一起。更多的人抬起了头,眼中有泪光闪烁,但更亮的,是一种被点燃的、名为“认同”和“希望”的光。
沈微站在声浪的中心,感受着那汹涌的共鸣拍打着她的心岸。一种奇异的暖流驱散了聚光灯带来的冰冷感。然而,就在这情绪激昂的顶点,她的目光习惯性地扫向全场,最终定格在会场后方入口的阴影处。
那里站着一个男人。
深灰色的风衣,帽檐压得很低的鸭舌帽,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。他像一块突兀的、冰冷的礁石,沉默地矗立在汹涌的情感浪潮之外。最刺眼的是他放在风衣口袋里的双手——即使隔着距离,沈微也清晰地看到了一抹纯黑的皮质光泽。
手套。
在暖气开得如此充足的室内,戴着一副薄薄的黑色皮手套。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沿着沈微的脊椎窜上头顶,演讲带来的灼热温度仿佛被猛地撕开了一道口子。圆桌会…“V”的庞大阴影…那些盘根错节、深入骨髓的藤蔓,真的随着霍华德的倒台被彻底斩草除根了吗?这个突兀的、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身影,是巧合,还是…那庞大冰山悄然浮出水面的又一角?这个念头如同一条淬毒的冰蛇,猝不及防地滑过她刚刚被希望点燃的心湖。
“……重建需要勇气,”沈微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将全副心神重新凝聚在眼前这些需要光亮、需要力量的灵魂上,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、更加坚定,如同穿透迷雾的号角,“更需要彼此。一个人的力量或许渺小,一个人的伤口或许难以独自舔舐愈合,但当我们伸出手,握住另一只同样带着伤痕却依然温热的手时——”
她的目光再次充满力量地扫过全场,尤其在那位老母亲和刀疤男身上停留了一瞬。
“——那光芒,足以刺破任何深渊的黑暗!请相信,你不是孤岛!”沈微的声音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穿透力,“我们在一起,就是废墟之上最不可战胜的堡垒!荆棘丛中最骄傲绽放的玫瑰!”
“哗——!!!”
最后的宣言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,彻底引爆了全场!掌声、喝彩声、甚至夹杂着释放般的呼喊,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空间,几乎要掀翻屋顶!无数人站了起来,用力地鼓掌,泪水肆意流淌,但脸上不再是绝望的灰暗,而是燃烧着一种被理解和被点燃后的激动光芒。
沈微站在台前,微微鞠躬。聚光灯在她身上镀上一层耀眼的光晕。她成功了。她将自己破碎的过往化为利剑,劈开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,点燃了希望的火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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