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 道基重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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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。左眼之中，是深邃的、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混沌漩涡。而右眼，却是纯粹的、倒映着漫天冰雪的银白，冷冽、漠然，仿佛能冻结灵魂。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，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，非但没有显得怪异，反而构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、独特的威严。

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一股无形的气场便扩散开来。周围那些狂暴肆虐了万古的九幽寒煞，在这股气场面前，竟如同温顺的绵羊，自动分流，甚至在他脚下，形成了一个臣服般的微小旋涡。

金丹境，巅峰！

不，不仅仅是巅峰。凌云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体内的力量，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金丹巅峰的范畴。他现在的状态，更像是一只脚，已经踏入了元婴的门槛。他的神识强度，暴涨了十倍不止，足以覆盖方圆百里，并且能清晰地“看”到每一缕能量的流动轨迹。他的肉身，在冰魄雪莲的秩序法则淬炼下，已经真正达到了“宝体”的层次，坚韧程度，恐怕连寻常的灵器都难以损伤。

而最大的变化，来自于他对力量的掌控。他心念一动，右手摊开，一团灰色的混沌之火，在他掌心升腾。火焰的边缘，却凝结着一圈薄薄的、散发着绝对零度寒气的银色冰晶。毁灭与冰封，两种力量被他完美地控制在方寸之间，互不侵犯，却又可以随时融合，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破坏力。

“这就是‘道基重塑’吗……”凌云低声自语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如同金石交击般的质感。

“何止是道基重塑！”玄老的声音，时隔多日，终于再次在他的识海中响起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与激动，“你小子，简直就是个怪物！你这不是凝结金丹，你这是直接在金丹期，就提前预演了凝结元婴的过程！寻常修士，一生只修一道，或火或水，或刚或柔。而你，却将‘混沌’与‘秩序’这两种位于大道两极的力量，强行拧在了一起，还让它们达成了平衡！你这枚金丹，已经不能称之为丹了，它就是一个‘道胎’！一个随时可以孕育出元婴的‘道胎’！你未来的路，比任何人都要宽广，但也要比任何人，都更加艰难！”

凌云握了握拳，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、仿佛能撕裂天地的力量，眼神中没有丝毫骄傲，反而变得更加深沉。他知道玄老说的没错。驾驭一种极致的力量，已是千难万难。而他，需要驾驭两种。

他的目光，缓缓扫过这个空旷死寂的深渊之底。他看向了那个冰奴消散后留下的、被他收入储物戒的元婴道果。之前，他觉得这枚道果遥不可及。而现在，他却从中，感受到了一丝可以被自己理解和吸收的“道韵”。

他知道，离开这里的时候，到了。也是时候，去会一会那些堵在外面，自以为是“猎人”的家伙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