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 “莉莉安大人！请收我为徒！求您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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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轰——！”

这精准到刻薄、数据详实的拒绝理由，如同一盆混合了冰碴的冷水，狠狠浇在梅琳头上！她整个人都懵了，抱着莉莉安小腿的手都松了几分。18.9%？灾难级？浪费率81.1%？转行？！

周围隐约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。老军官捂住了脸。几个年轻的学徒感同身受般露出了沮丧的表情。

布鲁姆倒吸一口凉气，铜铃眼瞪得更圆了：“十……十八点九？！俺们熔炉里排出去的废渣热效率都比这高！” 矮人对数字和效率的敏感让他瞬间理解了这数据的“惨烈”程度。

莱戈拉斯发出一声极其轻蔑的冷哼：“看吧，纯粹的魔力浪费。她的每一次施法，都在加速这片土地的熵增。” 环保斗士找到了新的批判点。

艾拉歪着头，努力理解：“利用率……好低哦……比用糖粉做蛋糕的浪费还大呢……” 天使用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做了类比。

梅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一直红到了耳根，连爆炸头下的头皮似乎都在发烫。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当众否定的难堪如同海啸般淹没了她。星星眼里的光芒熄灭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水汽氤氲，眼看就要决堤。

然而，就在泪水即将滚落的前一秒，梅琳眼底深处那股近乎偏执的韧性猛地爆发出来！被偶像当面否定魔法天赋？数据惨不忍睹？建议转行？！

不！绝不！

知识之神大人一定是没看到我的决心！没看到我的潜力！她需要的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！

梅琳猛地吸了一下鼻子，把即将掉出来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。她非但没有松开抱着莉莉安腿的手，反而抱得更紧了！仿佛那是她通往“真理”的唯一阶梯！

“我……我知道我现在很差劲！”梅琳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，却异常响亮和坚定，她仰着头，毫不退缩地迎向兜帽的阴影，爆炸头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倔强地晃动着，“我的炎爆术打偏了！魔力控制一团糟！浪费了好多能量！但是！”

她深吸一口气，用尽全身力气喊道：

“但是我可以学！我可以改！我……我可以当您的实验助手！帮您拿工具！记录数据！打扫实验室！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干！只要……只要您让我跟着您！看着您！我一定能进步的！求您了！给我一个机会吧！莉莉安大人！！！”

这一次，她喊出了那个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。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纯粹的狂热崇拜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、近乎悲壮的执着。仿佛莉莉安不答应，她就准备在这里抱到天荒地老。

空气再次凝固。所有人都被梅琳这打不死的小强般的韧性（或者说脸皮厚度）惊呆了。

罗兰无奈地扶住了额头。布鲁姆张大了嘴，忘了合上。莱戈拉斯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。艾拉则好奇地小声问：“实验助手……是管发糖的吗？”

莉莉安深灰色的身影依旧如同磐石。兜帽的阴影下，那双如同两口深不见底寒潭的眼眸，平静地俯视着脚边这个抱着自己、眼神倔强得像块石头的爆炸头少女。思维核心中，一条新的记录悄然生成：

【目标个体（梅琳）：遭受重大否定后，行为模式分析：非理性执着（+），抗挫折能力（+），自我认知偏差（++）。威胁评估：潜在麻烦源（黏着性过高）。】

就在老军官觉得这场闹剧该结束，准备开口呵斥梅琳放手时，莉莉安那万年不变的平静声音再次响起。她没有直接回应梅琳的请求，而是微微侧头，目光越过梅琳蓬松的爆炸头，落在了那位疲惫的老军官身上。

“带路。”莉莉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老军官耳中，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，“目标：此地最高指挥节点。我们需要魔王城前线的最新情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