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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败的徐家祠堂内,腐朽的梁木在夜风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如同垂死者的叹息。神龛上,列祖列宗模糊的牌位在残烛摇曳下投出狰狞晃动的影子。徐正阳枯坐在冰冷的蒲团上,脊背佝偻,像一尊被岁月风干的泥塑。徐三婆白日里字字泣血的控诉,族中凋零破败的惨状,柱子那空洞绝望的眼神……如同冰冷的毒蛇,缠绕着他早已麻木的心房,带来迟滞却尖锐的刺痛。

他的手指,无意识地、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怀中那冰冷沉重的硬物轮廓。隔着粗布包裹,那万魂幡的触感如同万年寒冰,丝丝缕缕的阴气直往骨头缝里钻。就在这死寂的祠堂里,就在他指尖每一次无意识的触碰下,幡面深处,那三个代表着劫修魂魄的黯淡光点,竟隐隐躁动起来!它们像黑暗中窥伺的饿狼之瞳,闪烁着微不可查却又无比贪婪的血芒,一种对新鲜、炽热生魂的渴求,透过冰冷的幡布,无声无息地传递到徐正阳近乎枯竭的神魂深处。

“九条生魂……”

一声低语,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朽木,在空旷死寂的祠堂里幽幽荡开,撞上冰冷的墙壁,又弹回自己耳中。这数字不再是《九九炼魂胎》经文里冰冷的符号,它此刻裹挟着柱子残废的腿、徐壮徐文暴毙的疑云、祠堂屋顶漏雨的寒凉、族人眼中绝望的死灰……沉甸甸地压下来。

他浑浊的眼底,最后一丝属于“徐正阳”的挣扎,如同风中残烛,“噗”地一下,彻底熄灭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深潭般的冰冷死寂,映着神龛上跳跃的微弱烛火,却燃不起半分暖意。

“徐三婆。”

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,打破了祠堂令人窒息的死寂。一直缩在角落阴影里、如同惊弓之鸟的老妇人猛地一颤,惶惑地抬起头。

徐正阳缓缓站起身,动作僵硬,骨节发出细微的“咯咯”声。他没有回头,枯瘦的身影被烛光拉得细长扭曲,投在斑驳脱落的墙壁上,如同择人而噬的鬼影。

“明日,”他的声音毫无波澜,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冷硬的石板上,“擂鼓,聚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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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铅灰色的浓云低低压在徐家沟上空,空气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。往日死气沉沉的村落,却被一种压抑而诡异的躁动笼罩。

“咚——!咚咚——!咚咚咚——!”

急促、沉闷、带着豁口破音的鼓声,骤然从徐家祠堂的方向炸响!这鼓声如同垂死病患最后的挣扎心跳,蛮横地撕碎了清晨的寂静,一声声,狠狠撞在每一个村民的心坎上。

“是祠堂那面破鼓!”

“徐家……徐家擂鼓了?”

“出大事了!快去看看!”

土坯房的门扉吱呀作响,一张张因常年饥饿而蜡黄浮肿、写满惊惧与麻木的脸探了出来。他们畏缩着,迟疑着,却又被那催命般的鼓声和一种莫名的不安驱使着,如同被无形鞭子驱赶的羊群,三三两两,朝着祠堂的方向慢慢汇聚。

祠堂前的空地上,人群越聚越多,却死寂得可怕。只有粗重压抑的呼吸和偶尔压抑不住的咳嗽声此起彼伏。所有人的目光,都死死钉在祠堂那扇油漆剥落、吱呀作响打开的门上。

徐三婆走了出来。一夜之间,她仿佛又苍老了十岁,枯槁的脸上毫无血色,深陷的眼窝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。她身后,跟着几个同样形容枯槁、面黄肌瘦的徐家老弱妇孺。最显眼的,是被人用一架破旧门板抬出来的柱子。他蜷缩在门板上,那条被活活打折、扭曲变形如枯枝的残腿刺眼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,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,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。

徐三婆走到人群前,停下脚步。她深吸一口气,那气息如同破风箱拉动,带着凄厉的嘶鸣。再抬起头时,浑浊的老眼里已没有半分畏缩,只剩下一种豁出一切的、濒死野兽般的疯狂和怨毒。

“徐家沟的老少爷们!”她的声音因激动和仇恨而尖利颤抖,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,“睁开你们的眼看看!看看我徐家,被王家逼到了什么田地!”

她猛地一指门板上的柱子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泣血的控诉:“看看柱子!多好的后生!就因为护着祖宗传下来的三亩水浇地,就被王扒皮那个天杀的,指使恶奴活活打断了腿!成了废人!这口气,我徐家咽了!”

人群一阵压抑的骚动,不少人的目光落在柱子那条畸形的腿上,眼中掠过兔死狐悲的惊惧。

徐三婆猛地转身,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王家大宅所在的方向,仿佛要戳破那片阴沉的天幕:“可王扒皮这黑心烂肺的豺狼!他占了我们的地,打残了我们的人,还不肯罢休!我徐家但凡有点指望的后生,徐壮!徐文!接二连三,不明不白地就……就没了啊!”她老泪纵横,声音嘶哑得如同裂帛,“那是我徐家的根!是我徐家的血啊!王家!这是要断我徐家的根!绝我徐家的户!”

“今日!”徐三婆猛地一跺脚,枯瘦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她环视着噤若寒蝉的村民,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,“我徐家叔祖,从仙山回来了!是老天爷开眼,不让我徐家绝户!叔祖说了,这冤,这仇,这血债,今日,就要向王家讨个明白!乡亲们!你们都是见证!跟我走!去王家!讨个公道!”

人群彻底炸开了锅!

“仙……仙人回来了?”

“徐家那个八十年前上山的老仙长?”

“真的假的?仙人……能管咱们这凡俗的冤屈?”

惊疑、恐惧、难以置信,还有一丝被长期压抑后骤然被点燃的、微弱的期盼,在人群中汹涌翻腾。徐三婆不再多言,猛地一挥手,几个抬着柱子的徐家汉子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,咬紧牙关,抬着那沉重的门板,率先迈开了步子。徐三婆佝偻着背,却像一杆引路的破旗,带着一股悲壮决绝的气息,朝着王家那高门大院的方向,一步步挪去。

人群,在短暂的死寂后,如同决堤的浊流,带着巨大的惶恐和一种近乎盲从的冲动,跟了上去。脚步声、喘息声、压抑的议论声汇聚成一片沉闷的潮汐,涌向王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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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家大宅,青砖高墙,朱漆大门紧闭,门前一对石狮子龇牙咧嘴,透着森然气派。门楼上“积善之家”的匾额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讽刺。

鼓声和隐隐的人潮喧闹早已惊动了王家。大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半扇,几个手持水火棍、满脸横肉的家丁探出头来,为首一个三角眼的壮汉看清黑压压涌来的人群,先是一惊,随即脸上堆起惯常的轻蔑和暴戾。

“干什么!干什么!反了天了!敢聚众堵我王家大门?活腻歪了?!”三角眼家丁叉着腰,唾沫横飞,手中的水火棍重重顿在青石台阶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“徐家的老虔婆?又是你这老不死的!昨天还没被打怕?今天还敢带人来闹事?信不信老子……”

他话音未落,目光越过徐三婆和她身后抬着的柱子,落在了人群最前方那个佝偻的身影上。灰白的头发,洗得发白的破旧道袍,枯槁的面容……三角眼家丁的瞳孔骤然收缩!这张脸……这张脸他隐约记得!前些日子,王家老三从县衙回来,带过一张画影图形,说是上面交代要留意的一个从青云宗山上下来的老废物……难道……

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窜上三角眼家丁的脊背,他嚣张的气焰不由得一滞。

就在这时,王家大门彻底洞开。一个身穿绸缎员外袍、体态臃肿、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子踱着方步走了出来,正是王扒皮。他脸上带着惯有的、猫戏老鼠般的倨傲笑容,手里还慢悠悠地捻着一串油光水滑的念珠。

“哟呵,好大的阵仗啊!”王扒皮声音尖细,拖长了调子,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,最后落在徐三婆身上,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,“徐三婆,你这是把全村的泥腿子都拉来给你徐家哭丧了?啧啧啧,也好,省得我一家家去通知了。怎么着,嫌昨天那顿棍棒不够滋味,今天还想再尝尝?”

他完全无视了徐三婆身后那个佝偻的道袍身影,或者说,是刻意地视而不见,将其当成了徐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、装神弄鬼的老骗子。

“王扒皮!”徐三婆目眦欲裂,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他,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,“睁开你的狗眼看看!这是我徐家叔祖!仙山上下来的仙长!今日,就是你这恶贯满盈的畜生死期!你强占我徐家良田!打断我族人腿脚!害死我徐家后生!这笔血债,今日定要你血偿!”

“仙长?哈哈哈哈!”王扒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肥胖的身躯笑得直颤,念珠捻得更快了,“就他?一个老得快入土的叫花子?也敢称仙长?徐三婆,你怕是老糊涂了,得了失心疯吧?想找个老棺材瓤子来吓唬我王某人?”

他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,小眼睛里射出毒蛇般的寒光,声音陡然变得阴冷狠厉:“给脸不要脸!既然你们徐家执意找死,那就别怪我王某人心狠手辣!来人啊!给我打!打断这些刁民的狗腿!我看谁还敢在我王家门前聒噪!尤其是那个装神弄鬼的老东西!给我往死里打!打死了,扔去野狼沟喂狗!”

“是!老爷!”三角眼家丁狞笑一声,刚才那点莫名的寒意被主子的命令驱散,凶性大发。他猛地一挥手,身后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家丁立刻挥舞着棍棒,如同出闸的恶犬,凶神恶煞地朝着人群,尤其是最前方的徐正阳扑了过去!棍影呼啸,带着沉闷的风声,眼看就要落在徐正阳那枯槁的头颅和佝偻的背脊上!

“啊——!”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,胆小者已经闭上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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