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逼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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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库兵面面相觑,似有话要说,又犹豫不决。
萧业哂笑一声,“到了这个份上,还有什么可隐瞒的?
你们虽交代了两千两,但本官还要去查账核实!若真是两千两不过是流放之罪,若是数额巨大,尔等便等着抄家灭族吧!”
几人闻言面如土色,哪里敢背这灭族之罪!便将所见所闻,一五一十的全都招了出来。
他们之所以盗了两千两无人发觉,是因为户部的银库本就是一本糊涂账。
“怎么个糊涂法?”萧业目光如炬。
“其实,早在我等盗银之前,就发现了库银进库的重量,和账簿上记载的数量不等。
我们做库兵多则一二十年,少则也有八九年。一箱银子数量不对,不用过秤,一抬就能掂量出来。”
“如何不对?”
“每批银子入库时都要先过秤,再进银库。有时头天没搬完的银子,第二日再搬每箱都会轻点。”
萧业略略思忖,“可有核对过账簿上的数目?”
“账簿我们看不到,但是经过几次后,大家起了疑心。有次去搬银子时,听那秤官报某州府送来十万两银子,我们便留心核对银子,果然是少了许多!”
“少了多少?”萧业疾声问道。
“大约一万两!”
“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?多少银子?”
“案发前一日,又轻了许多,具体多少我们就没注意了。”
萧业思考少许,缓缓开口,“每次少银之时,可有可疑之人或是可疑之处?”
库兵们迟疑道:“有几次碰到徐国舅家的管事冯贻来过户部,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,不敢乱说。”
萧业皱着眉头,斜睨了他们一眼,“既然不知底细,就不要胡乱攀咬!来人,押下去!”
说罢,便让谷易将供状拿给他们画了押,随后不顾几人的磕头求饶,让人押了下去。
此时,堂下还剩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范廷,一双眼睛又怒又悲。
思之朝堂上下,尽是鸡鸣狗盗、草菅人命之辈,大周哪还有清明之景?
“快为范主簿解开。”
萧业走下堂来,向左右压制着范廷的捕快吩咐道。
“萧业小人,惺惺作态!为破案升官不择手段!我要到御前告你目无法纪,草菅人命!”范廷一被拿掉嘴里的堵布,便叫骂不止。
萧业听后,毫不气恼,反而爽朗笑道:“都说范主簿刚直,今日一见深为折服!”
范廷见他不怒反笑,更觉他恬不知耻,愈加恼怒。
萧业不言,只是微笑着招了招手。
谷易转身走出了讼棘堂,再回来时身后则跟着四个人,正是宋三和他“死去的”的老父、娘子,和一个小童。
正在咒骂的范廷差点儿闪了舌头,目瞪口呆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萧业解释道:“两害相权取其轻,若非如此,那些库兵怎会爽快招认偷盗官银呢?”
随后示意四人将情况说明。
那“宋三”拜道:“回大人,草民闫京流,并非宋三,而是城中瓦子里的杂戏人,萧大人将我们寻来做了今天这出戏。”
范廷简直不敢相信,刚刚血淋淋的一幕竟是一场戏!
“可那地上的血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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