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5章 满载而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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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出差除了路途辛苦些，其他都好，长安富贵地，他在六部中数一数二的吏部，一时少有和这么多寒门官员交流的机会。</p>

此一行除了吏部侍郎和郎中，其他官吏包括去文城上任，从其他官衙借调出差的，无一例外皆是寒素。</p>

从同行人偶尔发的牢骚中，杜乔也知一个寒门官员出任地方会遇到哪些困难。既不像豪门子弟见识广博，有家族提供支持，又不是真正的泥腿子曾躬耕陇亩，体验民生疾苦，可谓两边不靠。</p>

朝中曾有人言，寒门官员贪鄙。许多人都是这一看法的拥护者，比如杨胤。</p>

旁的高门子弟做官，宝马香车。寒门子弟除了处置政务还要担忧生计。</p>

杜家勉强有些家底，家中人口奴婢不多，负担不算重，尚且能维持下去。潘潜家道中落，为了维持生计，不得不从事一些不上台面的活计，但并不因此放弃自己的志向和良知。反倒受了无妄之灾。</p>

杜乔寒门高门都接触过，经过一系列观察得出结论——人心皆贪，没有谁比谁更高尚。</p>

无非寒门官员从“小”贪起，一步一步沦落，高门子弟眼界高些，小的看不上，胃口比旁人大。</p>

最后大浪淘沙，能做到清白自持的人，少之又少。</p>

次日一早兵分两路，祝明月和高德生，赵璎珞和祝三齐各走一头，联系货物商队。</p>

老规矩找一家能去长安的大宗商品队伍，运费包邮尾款到付，顺便把其他货物一块捎回去。</p>

陆德业兴致勃勃地赴宴，在河东世家面前显一显吏部侍郎的威风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吏部。</p>

他又不知薛氏几家私下和吴越的勾当。</p>

同样场地同样的东道主，接待不同立场的客人。</p>

宴会逐步迈入高潮，酒酣胸胆尚开张，一个不速之客忽然出现在门口。</p>

“呦，是我来迟了！”</p>

陆德业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高壮年轻站在门口，态度肆意。眼睛半眯认出来，“原来是范二将军。”大朝会上见过。</p>

范成明拱手随意道：“陆侍郎。”</p>

范成明出发前，专门向吴越问过陆德业此人。</p>

吴越没同他直接打过交道，只说是杜和儿某个姑父，再加一句，杜家上一辈只近支出嫁的姑母就有十余位。</p>

换言之，这位陆姑父，不算珍稀品种。</p>

范成明心里有数，姑父姨父什么的，他最喜欢了，手拿把掐。</p>

河东本地的上次都打过一会照面，范成明只看陆德业身边的一个年轻人有些眼生，“这位是？”</p>

被点到人的站起来拱手行礼道：“吏部司郎中郑奇文，见过范将军。”</p>

杜乔隔了不知多少层级的直属上司。</p>

吏部司乃是吏部四司中的首司，官吏编制占了将近一半，可见权位。</p>

再结合吏部和陆德业的喜好，这位郑某人，九成八来自荥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