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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尔微微扬起下巴,眄着自己面前的茶杯,指腹摩挲着瓷器光滑的边缘。脸上毫无情绪波动,也没有接话,就像不屑于开口似的——他知道这副神情会让父亲更恼火,但他已经不在乎了。
“哦,算了吧,父亲,”埃里克笑容可掬。“卡尔就是这个样子,您知道的。他从来没兴趣争什么,也不屑于表现出一点雄心壮志。您以为他听不懂您的意思?他当然懂,他只是懒得配合。”
“埃瑞。”弗里德丽克轻声提醒了一句,似乎想让他收敛点,但她并没有真正出手阻止。
“我说错了吗,母亲?”埃里克拈起一块杏仁饼,咬了一口。“您以为哥哥会在意那些升职、晋衔、被上级看重这些事?不,不,他只想找个角落待着,按部就班地活着,像个被雕刻好的石头,安安静静地待在该待的地方,谁也别来烦他。就算是当军官,也不过是勉强维持最低限度的责任,做个听话的好士兵,仅此而已。”
卡尔终于抬起头,直勾勾地注视他那张永远挂着轻浮的脸,眼神平静得像一片死寂的湖泊。
“你很懂我?”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。
他弟弟歪了歪头,嘴角的弧度稍稍上扬,又是一轮不怀好意的挑衅。“当然。毕竟我是你亲弟弟。”
卡尔没理他。
霍尔格皱了皱眉,显然不太喜欢小儿子一直插话,但也没选择去批评。“长官的看法很重要,”他最终说,“如果你的上司认为你不够主动,那就意味着你在某些方面还做得不够。军队不是让你按部就班混日子的地方,卡尔。一个军人,光按命令做事是不够的。你得有野心,卡尔。像你弟弟——”
是啊,是啊,熟悉的对比开头又来了。像埃里克什么?像他一样整天忙着吃喝玩乐吗?“父亲,”卡尔打断他,声音不高,但带着一丝罕见的强硬。“我不想谈这个。”
霍尔格抿紧嘴唇,似乎还想说什么,但弗里德丽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。“好了,亲爱的。别说了。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。”她柔声细语,手指轻轻揉着眉心。她这严厉的丈夫终于闭嘴,重新拿起报纸,算是暂时收手。
卡尔不动声色地握紧桌下的拳头,指节略微泛白。那些话,他听得够多了。从记事起,霍尔格·施瓦茨便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重复,一次次将他与埃里克比较,仿佛只有通过贬低他,才能更突出另一个的“出色”。他受够了。
“我认为这次谈话可以结束了。”
卡尔站起身来。
“抱歉,各位,我没有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上,”他的手掌落在桌面,指尖短暂地用力,而后松开,抓起军帽的帽檐,轻巧地扣在脑袋上。“早餐的事,下次吧。我还有工作。”
“怎么,不高兴了?”他弟弟仰首,笑意更深。“我只是说实话而已,哥哥——你知道的,我们家里就数你最爱逃避。你现在还想走掉、假装听不见?”
“够了,”霍尔格的声音沉下来,不容置疑的威严。“埃里克,不要再挑衅你的哥哥。”
“我挑衅?”埃里克夸张地扬起眉毛,随即把茶杯推到一边,双手交叉搭在桌上。“不,我只是替父亲说出了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的话——你们都知道这是真的。”
这个蠢货到底想干什么,竟乐此不疲地不停挑衅他?卡尔的呼吸隐隐变得急促。从小到大,他都一直作为“施瓦茨家的长子”,被教导要让着这个弟弟,结果这该死的猪猡不仅不知足,还他妈的总得寸进尺。他能感觉到血液开始涌向脑后,一种躁狂的燥热感攀上脊椎。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压抑情绪,但埃里克——他总是能准确地踩在他情绪的临界点上,肆无忌惮地试探他的底线。
弗里德丽克低声叹息,把茶杯放回碟子里。“埃瑞,不要再说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埃里克看向她。“我只是好奇,我的哥哥会不会偶尔正视一下自己——”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因为卡尔已经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,狠狠地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。椅腿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响声,桌上的瓷碟被碰翻,红茶洒了一桌,爬向桌沿,落了几滴到地上。霍尔格皱起眉头,而弗里德丽克则猛地站起身,脸上呈露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“卡利!”一声惊呼从她唇中飘出。
但卡尔充耳不闻。他的耐心已经被一点点磨光,他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裂。他什么都不想解释,也不想再忍耐——他只是想让眼前这个嘴巴永远没个正形的家伙闭上嘴。
“想死就直说,”他咬牙切齿。“别他妈的一直试探我的底线。”
埃里克的表情终于变了变,他显然没料到卡尔真的会动手,但随即,他唇上又泛起一个讥讽的笑容。“哦?”他眨了眨眼,仍携着那种让人恨不得一拳打碎的轻慢,甚至还装作无辜的样子。“哥哥,你要打我?”
卡尔没有回答。他松开手,转身就往外走。
埃里克毫不犹豫,立即跟了上去,嘴里仍带调侃。“你打算去哪?跑去军营里继续装你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?”
“闭嘴。”
“还是说,你要终于要面对自己的软弱了?——像小时候一样,爬回你的床铺、钻进被窝里偷偷哭?”
回应他的是一击重击。
埃里克猝不及防地被打中下颚,那拳力道大得他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两步,后脑勺磕在冰冷的墙上,闷响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。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气,手下意识朝后摸,想要稳住身形;手掌擦过身旁的花瓶架,险些将其碰倒。埃里克摸了摸嘴角,指腹沾上了一点猩红——卡尔这一拳下得不轻。他轻轻地咂咂嘴,舌尖舔过被打裂的皮肤,尝到一丝铁锈味。
“……出血了,”他咧开嘴,笑出来。“看来你是真的生气了,哥哥。”
卡尔没说话,只是猛扯住埃里克的衣领,将他往上提起,拳头隔着单薄的衣料抵住对方的下巴,迫使他仰起脸,脑袋贴着后墙。接着又是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腹部上,精准而又凶狠。
想打架?很好,来吧。卡尔从不畏惧冲突,只是处理后续的麻烦让他习惯了尽量避免动手。但一旦拳头抡出去,他便不会留手。军校与服役期间的实战训练让他对近身搏斗再熟悉不过,他知道如何迅速找到敌人的破绽,如何让一击奏效。而他眼前这个该死的蠢猪?不过是个学法的学生,在力量与技巧上根本无法与他相提并论。埃里克被这拳打得弯下腰,双手本能地抓紧卡尔的袖口,喉间挤出一声闷哼,旋即剧烈地呛咳起来,甚至隐隐干呕出声,脸上这可恶至极的微笑终于消失了一瞬。
“你他妈的——”埃里克的声音因疼痛而略显嘶哑,他那张一贯傲慢的脸终于裂开了一丝不甘的痕迹。“你发什么疯,卡尔·施瓦茨?你是想打死我吗?你以为你是谁?你——”
你又以为你是谁?一个靠着家族关系在慕尼黑混日子的废物?还是一个跑到柏林来胡吃海塞、顺便取笑自己兄长的寄生虫?卡尔仍没发泄完全心中的怒火。埃里克这个自幼被家庭庇护长大的蠢货,读了几本书,便以为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,肆无忌惮地指摘着别人的人生,好像自己他妈的能看透一切似的。
“别用那副嘴脸和我说话。”
卡尔松开拳头,看着他的亲弟弟狼狈地跌靠在墙上,捂住腹部,剧烈喘息着,脸色因疼痛而微微扭曲。原本齐整的衣冠因这场冲突显得有点凌乱,衣领也被攥皱,脸颊隐约浮出一片淤青。
“埃里克,你又以为你是谁?”他继续说道,语调平缓,甚至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。“你以为你可以随便评价我?你以为你可以像个旁观者一样,站在一旁冷嘲热讽,却从不真正承担任何责任?”
“难道我说的有错吗?”埃里克冷笑着,手撑住墙,缓缓直起身来,但疼痛还是让他难免有些弯腰曲背。“你不在乎父亲说什么,不在乎军务,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活得像个死人——那你到底在乎什么?”
卡尔微蜷的手指稍稍收紧,想再来一拳,但最终还是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松开了——他瞥见他的母亲弗里德丽克正匆忙向他们奔来。他不想再多费心思安抚别人的担忧。噢,好吧,他有时甚至在希望,希望这一家人能彻底与他不对付,更希望弗里德丽克对他没有母亲应有的思念与温柔,这样,他就能有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去恨他们,去彻底斩断那些黏连不清的情感,而不是一次次回头,一次次抽出时间陪他们,徒增自己的烦躁与矛盾。
他冷眼掠过埃里克,终究是转身离开,军靴踩在地面上,嗒嗒声回响在长廊中。
“新年快乐,哥哥!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假期了——”
埃里克夹带笑意、意味不明的喊话从他背后响起,但他没有为此停留。透过前方玻璃的倒影,卡尔能望见他的母亲正搀扶着埃里克,那双惊悸不安的眼睛也在凝注他离去的背影。
该死的埃里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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