帷余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四十二章 少年心性,都督府新来的侍女是个三流细作,帷余,笔趣阁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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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来了,后果就是他重新变成了一个人。

这里遍布猛兽,他本以为她也是,可她是只小鹿,误闯入了斗兽场。

七八岁时他就喜欢养金鱼,伏在水岸边,将手掌轻轻拨动流水,静的够久了,鱼儿会认为那是块可靠的礁石。

只待它们游入他掌中,他有足够的耐心,慢慢合拢,慢慢束缚,直至彻底将小鱼儿握碎,化为一滩血肉,然后再放手,任由流水洗干净他的手掌。

皎然与幼年他那些握碎的小金鱼没有什么不同,只是他需要更多耐心。

这场游戏的结果不在于自由了。

霜寒地冻,她牵住他的手拉他走进屋内,他们从那睡熟了的侍女身旁过去,他险些踢中了门外守夜的女子。

她的手让他情不自禁颤抖起来。

皎然走到床边,用手摸了摸被子里面,用掌心的温度替他暖一暖床。

她跟个行走的小火炉一样,从前他听说女子总是怕冷,可她是不一样的,冬日里她也温暖至极。

她要走了,把他送上床她就要回到那扇门外,留他一个人在这黑夜里。

“有蛇。”

“哪里?”

他催促她检查房中每一个有可能藏蛇的地方,连同他床底。

皎然灰头土脸地拍拍身上,然后严肃地告诉他说,这个季节蛇都没醒呢。

这招不管用了,他只好再用苦肉计。

给她看他的伤,说冻疮在被窝里一热起来,就痒得厉害。

多留片刻吧,他心中这样想。

皎然在药箱里翻找,不一会儿拿来一瓶药,倒出几颗。

“就是这个。”

他无奈,不认字就是这点不好,连药她都拿不对,还是得教她识几个字。

明明是红花丹参丸,根本不是蛇油膏。

她低了头为他揉开药沫子,一缕长发垂在他手腕边,刺得他发痒。

不过,瞎猫碰到死耗子了,他这是被击打后留下淤青的伤,皎然算是恰好找对了。

她打了好几个瞌睡,看样子是困意上来了。

可他还不想放她走。

“给我讲个故事吧,我睡不着。”

皎然不接招,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出去,留他一人睡下。

都督府这样黑,黑夜里的故事最好说,她不会讲,那他正好来讲。

他的故事跟他一样,都阴森恐怖,不出意料,听完鬼故事的皎然吓得瞌睡全飞走了,四下环顾,咽了口水,再不说要走的话。

穆衿翻了个身朝里闭上眼,忍不住笑,床板都微微颤动,“我困了,你出去吧。”

她当然不敢出去,穆衿吓唬人的本事有一套,吓唬未经世事的女孩自然不在话下。

她就那样呆坐在他床边,以为他已经睡着了。

又是叫醒他,又是和他一来一回说那些他们各自珍藏的小故事,这么一夜都未眠。

直到天快要亮了,还半明半暗时,穆衿刚闭了会儿眼,察觉到身旁一重,她已经斜歪在他床边睡着了。

露出半张脸。

她的鼻梁不是直上直下,在眉心稍下和鼻梁稍微往上的地方有个好看秀气的弧度,她有个好看的鼻子。

穆衿不由自主想要顺着她的鼻梁摸一摸她。

她就在他手边,然而他不敢乱动了。

那盏灯快要熄灭了,穆衿静悄悄等着。

十,九,八,七,六,五,四,三——

灭了!

他与皎然都重新被快要消失的黑暗笼罩。

可他不怕,比起在阳光下,他更想在黑夜中生活,这让他内心安宁。

也许他也成为了像叔父那样的畜生,只能在暗夜里低吼。

穆衿的手悬浮在皎然面庞边,沿着她的鼻梁影子,一次都未曾碰到她,终于顺利抚摸了他一直好奇的鼻梁。

像是达成一件了不起的成就。

他只是担心,抚摸空气会不会也有声音,这声音吵醒了她,她又会不会跟笑菊一样又敬又怕他。

太阳一出来,他就又要变成那副淡漠的神色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
皎然过得越发如鱼得水,“这件青色长袍公子穿了不好看。”

他便不再穿了,因她说穿了像是颗地里的小青菜。

她随意将他房中枯萎的花换掉,随时在天光好时打开窗子迎风进来,让他呼吸到新鲜的空气。

她让似愚苑里的气息变得不再沉重了。

他睁开眼,摸到枕下再没有一根锋利的银簪,便装作并不在意随口一问。

皎然则说,“哦,我以为是公子随手拿,忘了放回箱匣里,公子现在要吗?”

他还能说什么,“多谢,我原本想放,忘记了。”

皎然说没事,“枕边可不能放什么锋利的东西,对了,公子你是不是之前做噩梦了,说放利器在枕下就能辟邪?”

“是……是啊。”

皎然道,“公子莫怕,下次再梦见妖魔鬼怪就叫我,我听见了立刻为公子驱赶走。”

子丑寅卯,每个时辰从前都被安排好要做什么,他恨极了。

可是皎然来了,她成为了他新的玩伴,井井有条,一丝不苟的日常起居,也并不无趣了。

碎了的砚台她不让他去捡,屋中锋利的东西都妥善放好,他冻得发凉的手她用两只手为他揉搓暖和起来,有一次她甚至在他睡着时探手伸入他被窝里摸他的脚是否还是凉的。

他竭尽全力不醒来,任由她放了汤婆子在他脚边。

有那么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他心中。

皎然爱上了他。

若非爱他,为何会如此在意他呢?

他花了三四日去想这个奇怪的问题,得出的答案吓他一跳。

不是皎然爱上了他,而是他穆衿,爱上了皎然。

几乎水到渠成一样,她来了,与他朝夕相伴,同他起居相对,给予他旁人从未仁慈送出的那最卑微的最无法琢磨的——爱。

他无法控制动心,试问对一个从未得到旁人真心的怪胎而言,被禁锢,被隔绝于深宅,被毒打,被利用,被隐瞒,被欺骗,一日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人,真诚自然地对他好,将他当成个正常人对待,他怎么能不为所动。

皎然的确如草木一般,可那同时也像是生长在悬崖边迎风散漫起舞的枝,她才不管自己所处何地,只要她想木然,就一动不动,出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只要她想开心,她就直率地去找乐子,笑呵呵地跟人谈笑聊天。

她甚至完全察觉不到自己跟都督府截然不同,这里的人都戴着面具过活,她却只用她自己的脸。

他活了十几年,一直都在想自由为何物。

或许如长街上酒楼外头飘扬的一串灯笼,或许是城外泥潭里打滚的龟,又或许是……

直到皎然来了。

他明白,皎然就是他想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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