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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旧玩偶
>打扫阁楼发现我童年的旧玩偶。
>它缺了颗纽扣眼睛,棉花从破口渗出。
>据说玩偶会记住每一次丢弃。
>夜里总听见细微拖拽声,像布偶在爬行。
>我愧疚地缝补它,针却刺破自己手指。
>血珠渗进棉花,玩偶突然睁眼——
>第二天家人说阁楼有我的布偶在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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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楼的门轴发出朽木将死的呻吟,推开时,一股陈年的气息扑面而来——干燥的灰尘、受潮的木头、旧书页的微酸,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、如同遗忘本身的味道。光线从头顶那扇积满污垢的小天窗艰难地透进来,在悬浮的尘埃颗粒中切割出几道浑浊的光柱,勉强照亮这被时光遗弃的角落。废弃的家具蒙着灰白的尸布,摞起的旧纸箱上字迹模糊,角落里堆着些辨不出原貌的杂物,影影绰绰。
我是被母亲催着上来找那架旧缝纫机的。她的老伙伴突然有了兴致要重拾裁缝手艺。脚下踩着朽脆的木地板,每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,在空旷的寂静中格外刺耳。灰尘在光束中狂舞。目光扫过那些蒙尘的旧物,掠过褪色的藤椅,掠过断了弦的旧吉他,最终,在靠近墙角一个歪倒的藤条箱后面,停住了。
一个小小的身影,蜷缩在阴影里。
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一种遥远而模糊的熟悉感涌了上来。我蹲下身,拂开箱子上厚厚的灰尘,小心地将它拿了出来。
是“豆豆”。我童年时形影不离的伙伴,一只兔子布偶。时间对它格外残酷。原本雪白的绒毛已经变成了肮脏的灰黄色,结满了污垢,摸上去粗糙发硬。一只长长的耳朵软塌塌地垂着,另一只则倔强地指向天花板。最刺眼的是它的脸。本该缝着两颗圆溜溜黑色纽扣眼睛的地方,左边只剩下一个空洞的、边缘毛糙的窟窿,几缕灰黄的棉花从里面支棱出来。右边的纽扣倒是还在,但缝线松脱了大半,纽扣歪斜地挂着,像是下一秒就要掉落。它小小的三瓣嘴,那曾经用红线精心绣出的微笑,如今也只剩下几道褪色模糊的痕迹。它静静躺在我的掌心,轻飘飘的,像一个被彻底掏空、遗忘的躯壳。
“豆豆……” 我低声唤出这个名字,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它空洞的眼窝。那粗糙的触感和里面露出的棉花,带来一种奇异的、带着点刺痛的不适。关于它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闪烁:搂着它入睡,对着它说话,拖着它在花园里奔跑……然后呢?记忆变得模糊。似乎是上了小学,有了新玩具,它就被冷落了。再后来……搬家?还是某次大扫除?它被遗忘在了某个角落,最终流落到这时间的坟墓里。
“据说玩偶会记住每一次丢弃。” 一个遥远的声音,像是祖母苍老的絮语,毫无征兆地在记忆深处响起。冰冷,带着宿命般的意味。
我打了个寒颤,下意识地想把它扔回角落。但看着那空洞的眼窝和垂落的耳朵,一种迟来了十几年的、沉甸甸的愧疚感,像冰冷的潮水,慢慢淹没了那点本能的恐惧。我叹了口气,用指尖小心地拈起那缕从破口支棱出来的棉花,轻轻塞了回去。然后,把它暂时放在旁边一个还算干净的旧木箱上。
找到缝纫机搬下去,应付完母亲关于“怎么这么久”的唠叨,天色已经擦黑。阁楼的门重新关上,将那堆满遗忘的空间隔绝。晚饭时,母亲还随口问了一句:“在阁楼没碰见什么吧?那上面灰大得很。” 我摇摇头,扒拉着碗里的饭粒,豆豆那空洞的眼窝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夜深了。万籁俱寂。
就在意识即将沉入睡眠深渊的临界点——
“沙……沙……”
一种极其细微、极其缓慢的声音,贴着地板,从遥远的地方传来。
像是……有什么沉重又柔软的东西,在粗糙的地面上被一点点地、艰难地拖行。布料的摩擦声,混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、仿佛内部填充物在移动的闷响。
声音的来源……似乎是头顶。
阁楼!
我猛地睁开眼,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!睡意荡然无存。黑暗中,听觉变得异常敏锐。那“沙……沙……”的声音断断续续,时有时无,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执拗,固执地穿透楼板,钻进我的耳朵里。它不是在走动,更像是在……爬行?拖着自己残破的身体,在布满灰尘的阁楼地板上,一点一点地……移动?
是老鼠?还是风吹动了什么破布?
理智试图寻找合理的解释,但祖母那句话,还有豆豆那空洞的眼窝,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,勒得我喘不过气。我屏住呼吸,身体僵硬地躺在床上,耳朵竖到了极限,捕捉着那细微的、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拖拽声。
它停了一会儿。死寂重新降临。
就在我以为只是幻觉,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丝时——
“咚。”
一声轻微的闷响。很轻,却异常清晰。像是什么小小的、有重量的东西,从某个高度掉落在了地板上。
声音,似乎……更近了?就在阁楼入口附近?
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!我猛地用被子蒙住头,身体蜷缩成一团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。那细微的“沙……沙……”声没有再响起。但死寂比声音更可怕。我仿佛能感觉到,在那片黑暗的阁楼里,在门板的另一侧,有什么东西……正无声地停驻着。空洞的眼窝,正“望”着下方。
这一夜,在极度的恐惧和冰冷的被褥中辗转反侧。每一次即将入睡,那“沙……沙……”的拖拽声就像魔咒般在耳边响起,瞬间将我惊醒。窗外的天空终于透出灰白时,我才在精疲力尽中沉沉睡去,噩梦连连。
第二天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下楼,母亲吓了一跳:“脸色这么差?昨晚没睡好?”
我含糊地应了一声,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通往阁楼的那扇紧闭的门。它沉默着,像一道封印。
白天在图书馆度过,试图用书页间的油墨味驱散心头的阴霾。然而豆豆那空洞的眼窝和歪斜的纽扣,总在不经意间浮现在眼前。还有那“沙……沙……”的拖拽声,如同魔音灌耳。
愧疚感在恐惧的土壤里疯长。它被遗弃了十几年,在黑暗和灰尘中腐烂。它该有多恨?那个关于“玩偶记住丢弃”的传说,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。也许……也许我该做点什么?弥补?让它……安息?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再也无法压下。傍晚回到家,我避开母亲探寻的目光,找出了家里的针线盒——一小盒彩色的线轴,几根大小不一的钢针,还有一小包备用的黑色小纽扣。深吸一口气,再次推开了那扇发出呻吟的阁楼门。
灰尘的味道依旧浓重。光线昏暗。我几乎是屏着呼吸,一步步走向昨天那个旧木箱。豆豆还在那里,蜷缩着,姿势似乎和我离开时并无二致。只是……它歪斜的那颗纽扣眼睛,在昏暗的光线下,反射着一点微弱的、冰冷的光,像一只窥伺的眼。
我拿起它,指尖传来粗糙冰凉的触感。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清出一小块地方,盘腿坐下,将针线盒放在旁边。小心翼翼地捏起那颗仅存却摇摇欲坠的黑色纽扣。细小的钢针穿上黑色的棉线,针尖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芒。
第一步,得把这颗快掉的眼睛缝牢。我左手捏住纽扣,右手捏着针,小心翼翼地将针尖抵在玩偶眼眶边缘那圈磨损的绒布上。绒布很旧了,失去了弹性,针尖刺入时带着一种滞涩的阻力。
就在针尖即将穿透布料的瞬间——
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!
“嘶!”我倒抽一口冷气,猛地缩回手。
一滴鲜红的血珠,迅速从左手食指的指腹上冒了出来。刚才全神贯注在纽扣上,没注意手指捏的位置太低,针尖竟毫无阻碍地刺穿了我自己的皮肤!
血珠迅速饱满,圆润,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刺目。
更诡异的是,就在我低头查看伤口的刹那,那滴血珠,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微微晃动了一下,然后……极其自然地……顺着指尖垂落的方向——
滴答。
不偏不倚,正正地落在了豆豆那只空洞的眼窝里!
鲜红的血珠,瞬间被那灰黄、干瘪的棉花吸收!像一滴水落入久旱的沙地,迅速洇开一小片暗红色的、不规则的湿痕。那抹红色,在玩偶灰败的面容上,显得格外妖异、刺眼!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!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!我死死盯着那被血染红的棉花,大脑一片空白。
就在这时!
异变陡生!
那只空洞的、原本只有几缕脏棉花支棱着的左眼窝里,那团吸收了鲜血的棉花,毫无征兆地……鼓动了一下!
不是被风吹动,不是幻觉!是内部的填充物,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、挣扎,用力地向外顶了一下!紧接着,那只仅存的、被我捏在指尖的右眼纽扣——那颗歪斜的黑色纽扣——猛地一颤!
缝着它的最后几根脆弱丝线,“嘣”地一声,齐齐断裂!
纽扣掉落在地板上,发出极其轻微却如同惊雷般的“嗒”的一声。
而豆豆那只失去了所有遮挡的右眼窝,此刻也完全暴露出来——同样是空洞的窟窿,里面是灰黄的棉花。
但就在那空洞的右眼窝深处!
在那团灰黄的棉花中央!
有什么东西……动了一下!
极其细微,却清晰无比!
仿佛……有一只眼睛,在棉花的深处,被那滴落下的鲜血所唤醒,正在……缓缓地睁开!
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海倒灌,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和思维!我像被无形的巨锤砸中,身体猛地向后弹开,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,带倒了一摞旧书,哗啦啦散落一地!眼睛却如同被钉住一般,死死盯着地板上那个小小的、破旧的布偶!
它静静地躺在尘埃里。
两只眼窝都是空洞的窟窿,里面是灰黄肮脏的棉花。
左眼窝里那片暗红色的血渍,如同一个狰狞的伤口。
右眼窝深处……那细微的蠕动感消失了。
一切恢复了死寂。
只有我粗重、恐惧的喘息声,在空旷的阁楼里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回荡。是错觉吗?刚才那棉花深处的蠕动……是错觉吗?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,黏腻冰冷。
我连滚带爬地冲下阁楼,重重关上那扇门,反锁!背靠着冰凉的门板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炸开。指尖被刺破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,那滴血落入棉花并被吸收的画面,如同烙印般灼烧着我的神经。
这一晚,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客厅沙发最角落的位置,客厅所有的灯都开到最亮。眼睛死死盯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口,耳朵竖到了极限。阁楼上……一片死寂。那“沙……沙……”的拖拽声没有再响起。
是那滴血……安抚了它?还是……唤醒了什么更可怕的东西?
恐惧和疲惫像两只争夺不休的野兽,最终疲惫占了上风。在明亮的灯光和极度的不安中,意识还是模糊了,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。
不知睡了多久。一阵刺耳的门铃声和母亲带着哭腔的喊声,像冰锥一样刺破了我的睡眠。
“小峰!小峰!快开门!出事了!快开门啊!” 母亲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慌乱,用力拍打着我的卧室门。
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起来,心脏狂跳。出事了?是母亲?我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打开门。
母亲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,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,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。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手指冰凉,力气大得惊人。
“阁……阁楼上……有东西!”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语无伦次,“我……我听见声音……以为是你……上去看……”
“妈!你慢点说!什么东西?”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。
母亲猛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,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:
“是你的布偶!豆豆!它在爬!”
她死死抓着我的胳膊,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,像是要确认我的存在,又像是被更大的恐惧攫住:
“它在阁楼的地板上……像……像个人一样……拖着身子……在爬!”
好的,这是《旧玩偶》的结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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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的话语像淬了冰的锥子,狠狠扎进我的耳膜,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。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,清晰地烙印在意识里:**豆豆在爬!像人一样在爬!**
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,瞬间淹没头顶。我甚至能想象出那副画面——在阁楼昏聩的光线下,那个破旧、肮脏、眼窝空洞的兔子布偶,用它那填充着棉花的、本该是腿的短小肢体,拖拽着残破的身躯,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,一点一点地、执拗地……挪动!那“沙……沙……”的拖拽声再次在脑海中炸响,无比清晰!
“妈!别上去!锁门!快锁门!” 我嘶吼着,反手死死抓住母亲冰冷颤抖的手臂,用尽全力将她从门口拽开,几乎是把她推搡着塞回她的卧室。“砰”地一声关上她的房门,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,“待在房间里!千万别出来!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!”
“小峰!那……那到底是什么东西?!它……” 母亲惊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,带着哭腔。
“别问!锁好门!” 我打断她,后背死死抵住她的房门,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门内门外两个世界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撞击着肋骨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,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。
阁楼!它下来了?!它在移动!它在找我!那滴血……那滴血果然不是安抚!是唤醒!是连接!是某种……可怕的契约!
我必须上去!必须面对它!这个因我遗弃而生的怪物,因我指尖之血而苏醒的诅咒!
一股混合着恐惧、绝望和最后一丝疯狂的责任感驱使着我。我冲到厨房,颤抖的手拉开抽屉,冰冷的金属触感给了我一点虚幻的支撑。我抓起一把最沉重、刀身最厚实的切肉刀,沉甸甸的分量压在手心,带来一丝扭曲的“力量感”。
刀锋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反射着森寒的光。我紧紧握住刀柄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深吸一口气,带着一种走向刑场的决绝,我一步步挪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。
楼梯间没有开灯,一片昏暗。头顶,那扇通往阁楼的门,沉默地矗立在阴影里。门缝下……一片漆黑。
那令人头皮发麻的“沙……沙……”声,没有再响起。
死寂。比任何声音都更恐怖的死寂。
我屏住呼吸,赤脚踏上冰冷的木质台阶。每一步都异常缓慢、异常沉重,木质结构发出极其细微的呻吟,在这片死寂中如同惊雷。目光死死锁定着那扇门,心脏提到了嗓子眼。握着刀的手心全是冷汗,刀柄滑腻。
终于,挪到了阁楼门口。冰冷的门板近在咫尺。我把耳朵贴上去,里面……没有任何声响。只有一片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它……在里面?还是在外面?母亲说它在爬……它是不是已经……
“咔哒。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又清晰无比的声响,从门锁内部传来!
是锁舌弹开的声音!
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!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收缩!
我根本没有碰门把手!门……是从里面被打开的?!
一股冰冷的气流猛地从门缝里涌出,带着浓重的灰尘味和……一种难以形容的、如同朽坏棉花的微甜气息。
“吱呀——”
沉重的木门,被一股无形的力量,从里面……缓缓地拉开了!
门缝越来越大,阁楼内部那比楼梯间更浓稠的黑暗,如同粘稠的墨汁,流淌出来。冰冷、陈腐的空气扑面而来,带着强烈的恶意和窥伺感。
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,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,几乎要停止跳动。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触手缠绕上来,几乎要抽干我最后一丝力气。但我没有后退。握着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,刀尖直指那缓缓扩大的黑暗门缝!
门,完全敞开了。
阁楼里没有光源,只有楼梯间透上来的一点微弱光线,勉强勾勒出门口附近杂物的模糊轮廓。更深处,是化不开的、吞噬一切的浓黑。
就在那片浓黑的边缘,门口正对着的地板上——
一个小小的、灰黄色的轮廓,静静地趴在那里。
是豆豆!
它面朝着我,两只空洞的眼窝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,无声地“注视”着我。眼窝里灰黄的棉花清晰可见。它就那样趴着,小小的布制前肢(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肢体)软软地搭在地板上,后腿蜷缩着,像一个被随意丢弃的垃圾。
一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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