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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吃人的水池

>我们学校的泳池每七年淹死一个人。

>姐姐失踪前给我发短信:“池底有东西在笑。”

>监控显示她走向干涸的泳池,然后凭空消失。

>守夜人张伯警告我:“别靠近,它在等下一个。”

>今夜暴雨,我收到新短信:“姐在池底等你。”

>当我赶到时,水面竟倒映着姐姐苍白的脸。

>张伯突然出现,死死抓住我的脚踝往水里拖。

>“时间到了,”他声音嘶哑,“它饿了。”

---

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猛地炸开一片刺眼的白光,像一道无声的霹雳劈开了我混沌的睡意。窗外,暴雨正疯狂地捶打着玻璃,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,整个世界仿佛都浸泡在这无边无际的、冰冷的喧嚣里。那光芒短暂地灼伤了我的眼睛,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又冷又紧。

短信内容只有五个字,却像五根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我的眼球:

“姐在池底等你。”

发送者,一个空白的号码,幽灵一样悬在屏幕顶端。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,只留下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,冻结了四肢百骸。李薇。姐姐的名字无声地在脑海里尖叫,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疼痛。

手机屏幕的光晕在视网膜上留下久久不散的残影,那五个字——“姐在池底等你”——却像烧红的烙铁,每一次眨眼都在脑海里重复烙印。姐姐李薇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出来,带着她惯有的、温柔却执拗的笑,随即又被她失踪前那条同样诡异的短信内容覆盖:“池底有东西在笑。” 两条信息,像两条冰冷的毒蛇,缠绕着噬咬我的神经。

那泳池…废弃的北校区露天泳池。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,心脏在肋骨后面狂乱地撞击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雨水的腥气灌入肺里,却丝毫无法平息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、令人作呕的寒意。姐姐就是在那里消失的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人间硬生生抹去。

我跌跌撞撞地翻下床,脚趾撞在冰冷的床脚上,钻心的疼却比不上心头的万分之一。胡乱地抓起椅子上搭着的外套套上,潮湿的布料贴着皮肤,带来一阵黏腻的不适。冲进客厅,撞翻了椅子也顾不上扶,抓起玄关鞋柜上那把沉重的金属手电筒——沉甸甸的,像握着一块冰凉的铁块,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件勉强称得上“武器”的东西。

拉开门,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箭,劈头盖脸地砸来,瞬间打湿了头发和外套。雨幕浓得化不开,路灯昏黄的光在暴雨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,勉强勾勒出前方湿漉漉的、扭曲的路面轮廓。我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这泼天的水幕里。

雨水冰冷刺骨,顺着脖子疯狂地往里灌。风在耳边尖啸,像无数怨魂在哭嚎。通往北校区的路,白日里就不算热闹,此刻更是彻底沦为了被世界遗忘的角落。只有手电筒那束摇晃的、昏黄的光柱,在无边的黑暗中艰难地劈开一条狭窄的通道。光柱扫过的地方,雨水密集如注,路旁疯长的野草在狂风中疯狂摇摆,投射下狰狞舞动的巨大黑影,仿佛蛰伏的怪兽。

每一步踏在积水的路面上,都溅起冰冷的水花。脚底冰冷黏滑,每一次迈步都像是在穿越一片阴冷泥泞的坟场。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那段看过无数遍的监控录像——姐姐李薇,穿着她最喜欢的浅蓝色连衣裙,在那个同样闷热的午后,神情恍惚地走向那个早已干涸、铺满灰尘落叶的泳池边缘。然后,就在镜头下,她像是被空气吞噬了,身影毫无征兆地、彻底地消失了。没有挣扎,没有声音,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旷。

还有张伯。那个看守北区多年的老人,布满皱纹的脸像风干的核桃皮。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,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抠进我的手臂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:“别靠近!娃子,听张伯一句,千万别去!它在等下一个……七年了……快到了……”

“它在等下一个……”

“快到了……”

他的声音,混着此刻狂暴的风雨声,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,如同催命的咒语。我甩了甩头,试图驱散那令人窒息的寒意,牙齿却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。手电筒的光柱在风雨中剧烈地晃动,如同我濒临崩溃的神经。

终于,穿过一片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的小树林,那圈锈迹斑斑、高耸扭曲的黑色铁艺围栏出现在手电筒的光晕里。围栏后,就是那个吞噬了我姐姐的深坑——废弃的露天泳池。

它像一个巨大的、被遗弃的墓穴,沉默地躺在暴雨之中。泳池边缘的水泥台子被雨水冲刷得惨白,反射着手电筒微弱的光,更显出一种不祥的死寂。我喘着粗气,心脏狂跳着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,脚步踉跄地冲到围栏边,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、湿透的铁条,踮起脚尖,不顾一切地将脸贴在缝隙间,望向泳池深处。

手电筒的光柱,带着我剧烈起伏的心跳,颤抖着刺破浓密的雨幕,猛地投向泳池中央。

光柱落下的地方,不再是记忆里那个布满裂缝、积满污水的巨大水泥坑洞。

一片幽暗、死寂的水面,正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
水面平滑如镜,倒映着上方翻滚的墨色乌云和不断砸下的雨点,却没有丝毫涟漪。那水,黑得深不见底,仿佛连接着另一个冰冷无声的世界。光柱打上去,如同被这浓墨吞噬,只勉强映出一小片惨淡的光斑。

就在那光斑的边缘,水面的倒影里……

一张脸。

惨白得毫无血色,如同在水中浸泡了千年。湿透的黑发如同海藻般黏在额角和脸颊上。那双眼睛,空洞地睁着,里面没有一丝活人的光彩,只有一片凝固的、绝望的死寂。

是姐姐李薇的脸!

“姐!” 一声凄厉的、不似人声的尖叫冲破我的喉咙,在狂暴的雨声中显得异常尖利刺耳。巨大的惊恐像一只冰冷的手,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,狠狠攥紧。我忘了围栏,忘了高度,身体的本能压倒了一切——我要下去!我要到姐姐身边去!

我像疯了一样,双手胡乱地攀着湿滑冰冷的铁栏杆,脚在湿透的砖墙上蹬踹、寻找着落脚点。雨水模糊了视线,铁锈和湿泥沾满了手掌。一个不稳,整个人重重地摔了下去,砸在泳池边缘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。手肘和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,但此刻,什么也顾不上了。

我连滚带爬地扑向那片死水,手电筒在摔倒时脱手飞出,滚落在几米外,微弱的光柱斜斜地打在池壁上,更添几分诡异。

“姐!李薇!” 我嘶喊着,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,踉跄着冲到水边。水面依旧死寂,倒映着我的仓皇失措,也倒映着那张悬浮在幽暗水下的、苍白如纸的脸。那张脸,离水面那么近,却又仿佛隔着整个幽冥地狱。姐姐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,空洞的目光穿透浑浊的水体,直直地“望”向我,嘴角似乎极其缓慢地、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……

那是一个凝固在死亡中的微笑?还是……某种无声的警告?

就在我所有的感知都被那张水底的脸攫住,魂魄几乎要被那空洞的眼神吸走时——

一只冰冷、粗糙、如同铁箍般的手,毫无征兆地从我背后黑暗中伸出,死死地攥住了我的左脚踝!

那触感冰冷刺骨,带着雨水也无法冲刷掉的陈腐气息,力量大得惊人,像被一条巨大的、冰冷的铁链瞬间锁住!

“啊——!” 我魂飞魄散,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,身体被那股蛮横的力量猛地向后一扯,整个人失去平衡,重重地向前扑倒,下巴狠狠磕在冰冷湿滑的水泥池沿上,眼前金星乱冒。

求生的本能让我疯狂地扭动身体,双手死命地抠抓着粗糙的水泥地面,指甲瞬间崩裂,指腹传来火辣辣的剧痛。我扭过头,在微弱晃动的光线下,看到了那只手的主人。

张伯。

雨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冲刷而下,洗不去那层死灰般的颜色。他的眼睛瞪得极大,眼白在黑暗中浑浊发黄,布满血丝,死死地锁定在我身上。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属于“张伯”的熟悉感,只剩下一种非人的、空洞的贪婪,仿佛透过我的皮囊,在窥视着某种他极度渴求的东西。他的嘴唇翕动着,发出嘶哑、漏风般的声音,每一个音节都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:

“时间…到了…”

他枯瘦的身体爆发出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恐怖力量,攥着我脚踝的手像液压钳般收紧,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,剧痛钻心。他猛地发力,将我往那片死寂幽暗的水里拖拽!

“它…饿了…”

冰冷的池水瞬间浸透了我的裤腿,那寒意如同活物,顺着皮肤疯狂地向上蔓延,直抵心脏。我的一半身体已经被拖入了水中!绝望像冰冷的海水灌满了我的胸腔。我另一只脚疯狂地蹬踹着,踢在张伯枯瘦却坚硬如铁的小腿上,发出沉闷的“砰砰”声,他却纹丝不动,反而露出一个扭曲得近乎狞笑的表情。

“放开我!张伯!放开!” 我嘶吼着,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窒息感而变调。双手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徒劳地抓挠,指尖传来皮肉撕裂的剧痛,却无法阻挡身体一寸寸滑向那片吞噬一切的幽暗。

水已经漫过了我的腰际,冰冷刺骨,那股下坠的力量更加沉重。张伯那浑浊而贪婪的眼睛近在咫尺,浑浊的眼白里映着我扭曲惊恐的脸。他的嘴角咧得更开了,露出残缺发黄的牙齿,像是在无声地咀嚼我的恐惧。那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兴奋,一遍遍重复着:“时间到了…它饿了…”

我最后的挣扎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,肺部因呛入冰冷的池水而火辣辣地疼,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溺水者特有的、绝望的嗬嗬声。身体在冰冷的水中和张伯非人的力量双重作用下,沉重地、无可挽回地向下沉去。视线开始模糊,意识像被冰冷的池水浸泡的宣纸,一点点洇开、溃散。

就在冰冷的池水即将漫过口鼻,将我彻底吞没的刹那——

我的右脚在绝望的乱蹬中,似乎踹到了水底一个凸起的东西。不是光滑的瓷砖,也不是淤泥,那触感……坚硬,带着一种粗糙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。

像是……人的头骨?

这个念头如同最后一道闪电劈开混沌的黑暗,带来一种超越恐惧的、极致的恶心和惊悚。我猛地打了个寒颤,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、源自生命最深处的蛮力猛地爆发出来!我放弃了无用的挣扎,借着身体下沉的势头,腰部用尽全力向下一拧,被张伯死死攥住的左脚踝传来一阵骨头几乎要被捏碎的剧痛,但身体也因此获得了一个极其短暂的角度调整!

就是现在!

我空出来的右手,在冰冷的池水中,不顾一切地向下狠狠抓去!五指张开,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,猛地插向刚才脚底触碰到那个诡异凸起的位置!

指尖瞬间穿透了冰冷刺骨的水层,触及了水底。

触感……湿滑,粘腻。不是想象中的坚硬骨头。

是头发。

冰冷、浓密、如同在水中浸泡了千万年的海草般纠缠在一起的……人的头发!

那头发异常的长,异常的多,像一张冰冷的、巨大的水底蛛网。我的手指深深地陷了进去,指尖甚至触到了某种……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东西,被这湿漉漉的发丝紧密包裹着。

头颅!

我的指尖正死死地扣在一个沉在水底的人的头颅上!

“呃——!”

一声非人的、短促到极致的抽气声,猛地从我背后传来。那声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骇和剧痛,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穿了灵魂!

攥着我左脚踝的那只冰冷铁钳般的手,骤然松开了!

那股将我拖向深渊的恐怖力量,消失了。

身体骤然一轻,巨大的惯性让我整个人向前扑倒,口鼻瞬间没入冰冷腥臭的池水中,呛了一大口。我手忙脚乱地挣扎着,双脚在水底胡乱蹬踏,双手在水面拼命扑打,终于挣扎着将头重新露出了水面。

“咳!咳咳咳!” 我剧烈地咳嗽着,冰冷的池水混合着胃里的酸液涌上喉咙,火辣辣地疼。肺部像破旧的风箱般嘶鸣着,贪婪地攫取着混着雨水的空气。

顾不上回头,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我手脚并用,像一条濒死的鱼,拼命地、笨拙地向着池岸的方向扑腾、攀爬。冰冷的池水如同无数双冰冷的手,恋恋不舍地拖拽着我的双腿。湿透的衣服沉重得如同铅块。

终于,手指触碰到了粗糙冰冷的水泥池沿。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猛地将上半身扑了上去,沉重的喘息着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溺水后的痛苦呜咽。

这时,我才敢回头。

水面,在暴雨的击打下,终于不再死寂,荡开一圈圈混乱的涟漪。手电筒微弱的光,斜斜地打在水面上。

那里,只有浑浊动荡的池水。张伯……不见了。

就像他从未出现过。只有我左踝上那圈深紫色的、带着污黑指印的淤痕,和骨头深处传来的阵阵闷痛,证明着刚才那场噩梦般的拖拽绝非幻觉。

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水面之下,投向刚才右手抓下去的地方。

幽暗的水底深处,似乎有某种东西在缓缓地……蠕动。

像一大团纠缠不清的黑色水草,无声地摇曳着,又像无数根冰冷的手指,在水中轻轻地招摇。

那片区域的池水,颜色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深,更浓,浓得像化不开的墨,又像是……沉淀了太久、太久的血污。它静静地铺在水底,无声无息,却散发着一种比池水本身更加刺骨的、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意。

雨点疯狂地砸落,敲打着水面,敲打着我的头脸,冰冷刺骨。

我瘫在冰冷的池沿上,浑身湿透,剧烈地喘息着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的灼痛和喉间的腥气。左踝的剧痛一阵阵袭来,深紫色的淤痕在惨白的手电光下触目惊心,像一道来自来自地狱的烙印。

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幽暗的水底。那团墨色,那蠕动的阴影,像一块巨大的、冰冷的水底苔藓,又像某种沉睡的庞然巨兽的皮肤。刚才指尖那种湿滑粘腻、如同抓住无数冰冷发丝的触感,清晰得令人作呕。还有那包裹在发丝下,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……

头颅。

我抓到的,绝对是一个沉在水底的头颅!

“姐……” 一个破碎的音节从我颤抖的唇间溢出,带着绝望的哽咽。那张倒映在水面上的、苍白如纸的脸,那双空洞的眼睛,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是她吗?那个被我抓住的…是她吗?还是…张伯?或者…是别的什么东西?

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像冰冷的潮水,一波波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神经。我猛地收回目光,不敢再看那深不见底的墨色水域。挣扎着想爬起来,逃离这个吞噬一切的魔窟,手脚却软得像煮烂的面条,根本不听使唤。每一次试图用力,左踝的剧痛就让我眼前发黑。

就在这时,水面突然传来异响。

不是雨点砸落的“噼啪”声。

是气泡。

一串细小的、密集的气泡,从水底那片最浓的墨色阴影的中心,无声无息地冒了上来。它们穿过浑浊的水层,在靠近水面时破裂,发出极其轻微、却又异常清晰的“啵…啵…”声。

紧接着,第二串气泡冒了上来。

然后,是第三串……

气泡越来越多,越来越密,像水底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呼吸,又像是……有什么东西在下面,无声地、低沉地……笑。

那诡异的“啵啵”声,在暴雨的轰鸣中,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,却像带着钩子的冰针,精准地刺穿耳膜,钻进我的脑子里。

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,比刚才浸透骨髓的池水更冷百倍。我僵在冰冷的池沿上,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不断冒泡的墨色水域。

气泡越来越密集,破裂的声音连成了一片细微而持续的“咕噜”声。

突然,在那片墨色的中心,就在气泡最汹涌的地方——

水面极其轻微地,漾开了一个小小的漩涡。

不是水流自然形成的旋转,更像是有某种无形的力量,从水底深处,轻轻地……搅动了一下。

漩涡的中心,那片墨色似乎微微地向上凸起了一瞬,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小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。仿佛……一张巨大而模糊的嘴,在水底无声地咧开。

然后,一个声音,一个低沉、含混、如同无数气泡在喉咙里翻滚摩擦的声音,穿透了水层,穿透了暴雨的喧嚣,直接在我的脑海里响了起来:

“呵……”

那声音里没有情绪,只有一种纯粹的、令人灵魂冻结的……饥饿感。

它饿了。

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,瞬间劈开了我所有的侥幸和迟疑。恐惧化作了纯粹的、求生的燃料。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,甚至感觉不到左踝的剧痛,双手猛地撑地,身体像离弦之箭般向后弹开,手脚并用地向远离池水的方向疯狂爬去!

手电筒的光柱在湿滑的地面上乱晃,照亮了我身后拖出的长长水痕。我不敢回头,不敢停下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离开!离这片该死的水越远越好!

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我的脸,混合着不知是泪水还是池水的咸腥。直到后背重重撞上那圈冰冷、锈蚀的铁围栏,坚硬的铁条硌得生疼,我才猛地停下,像濒死的动物一样蜷缩起来,剧烈地喘息、干呕。

我背靠着冰冷的铁栏,像被抽掉了骨头,瘫软在湿透的水泥地上,只有胸腔还在剧烈地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溺水般的灼痛和无法抑制的颤抖。雨点毫不留情地砸在脸上,冰冷刺骨,却无法熄灭体内那团由恐惧点燃的火焰。

目光越过几米外那片死寂的水面,死死钉在泳池中央那片墨色的水域上。气泡不再冒了。漩涡消失了。水面只剩下暴雨砸落的混乱涟漪,那墨色也仿佛重新沉入了无底的深渊,只剩下幽暗、浑浊的一片。

但那最后一声水底的“呵……”,那声音里透出的、冰冷无边的饥饿感,却如同跗骨之蛆,死死地缠绕着我的神经,一遍又一遍地在死寂的意识里回响。

它饿了。

七年……它在等下一个……

张伯枯槁的脸和他空洞贪婪的眼神再次浮现。他最后被拖下去时……那声惊骇的抽气……他成了“它”的食物?还是……他本身就是“它”的一部分?

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。我捂住嘴,干呕了几下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有冰冷的酸水灼烧着食道。

姐姐……李薇……水面上那张苍白的脸,水底那被我抓到的头颅……

她还在下面吗?在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里?

这个念头带来的不是悲伤,而是一种更深的、令人窒息的恐惧。如果她还在下面,那她还是我的姐姐吗?还是……已经变成了“它”的一部分?就像张伯那样?

手电筒微弱的光柱,在我无意识的颤抖中,微弱地扫过水面。光斑的边缘,似乎掠过一点异样的反光。

不是水光的反射。

像是……某种金属?

我的心脏猛地一抽。那位置……就在靠近池壁的地方,离我刚才被拖下水的位置不远。我强忍着左踝的剧痛和身体的虚脱,艰难地、一点点地撑起身体,将手电筒的光柱,小心翼翼地、聚焦地投向那片水面。

浑浊的水下,光线艰难地穿透。在靠近池壁的浅水区,池底铺着的白色小方瓷砖清晰可见,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淤泥。就在那淤泥之中,靠近池壁的角落……

半掩在淤泥里,一个东西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
暗沉的金属光泽,边缘似乎有些磨损。巴掌大小,长方形。

一部老式的、翻盖手机。

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。

姐姐李薇……她用的就是这种老款手机!她失踪那天,身上就带着它!后来警方在池边搜寻过无数次,甚至抽干了池底仅存的少量污水,掘地三尺,却什么也没找到!

它怎么会……出现在这里?出现在这片刚刚吞噬了张伯、显露出无边恶意的水池里?

是“它”……故意留下的?

一个冰冷的、充满恶意的诱饵?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嗡…嗡…嗡…”

一阵沉闷的、极其微弱的震动声,穿透了水层,穿透了哗哗的雨声,极其微弱地传入了我的耳中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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