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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——!”
我发出绝望的惨叫,双手徒劳地在粗糙的窗棂上乱抓,指甲瞬间翻裂,留下几道血痕。但那股力量太恐怖了!我的身体被硬生生地从窗口拖拽回来,狠狠掼在冰冷坚硬的泥地上!
“砰!”
眼前金星乱冒,剧烈的疼痛从后背和脚踝处炸开。我惊恐地低头看去——一只惨白的骷髅手爪,正死死地扣在我的脚踝上!那嶙峋的指骨深深陷进皮肉里,冰冷刺骨,仿佛连骨髓都要被冻僵。顺着那白骨手臂望去,那具穿着血红嫁衣的骷髅,正静静地站在我面前,空洞的眼窝里,两点幽绿的鬼火无声地跳跃着,冰冷地“俯视”着我的狼狈与绝望。
下颌骨开合,发出“咔哒”的轻响。
完了……彻底完了……
就在这极致的绝望将我吞噬的瞬间,我的目光,无意间扫过骷髅那白骨嶙峋的脖颈。那里,破烂的大红嫁衣领口微微敞开。
一个东西,在惨淡的月光下,反射着一点微弱的、冰冷的幽光。
那是一个小小的、极其简陋的……铁皮哨子。
用废旧铁皮粗糙地卷成,边缘甚至有些毛糙。上面似乎还系着一小段褪色发黑的红绳。
我的脑子“轰”的一声,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!尘封的记忆闸门被这股强烈的刺激猛地撞开!
童年模糊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——一个瘦小的、总是怯生生躲在大人身后的小女孩,因为被村里的孩子王抢走了她唯一的玩具——一个简陋的铁皮哨子,而哭得撕心裂肺。是我,当时那个同样瘦小却莽撞的陈河,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一块废铁皮,笨手笨脚地给她卷了一个新的,还偷偷从母亲缝补的线团里扯了一小段红头绳系上……
那个小女孩,是……是幼年的秀云!
这个哨子……这个哨子怎么会……怎么会出现在这具骷髅的脖子上?!
一个荒诞绝伦、却又带着一丝微弱可能性的念头,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,猛地攫住了我。
“秀……秀云?”我停止了徒劳的挣扎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、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冀,死死盯着那两点幽绿的鬼火,“是……是你吗?那个哨子……是我……是我给你的……”
骷髅的动作,骤然停顿了。
它扣住我脚踝的冰冷骨爪,力道似乎……微微松了一线?那空洞眼窝里的两点幽绿鬼火,剧烈地、前所未有地跳动起来,如同被狂风吹拂的烛焰,明灭不定。
它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低下了它那森白的头颅。下颌骨微微开合,发出极其轻微的“咔哒”声,仿佛在努力辨认着脖颈下那个小小的铁皮哨子。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冰冷的骨爪依旧扣在我的脚踝上,那触感依旧刺骨。但骷髅身上那股择人而噬的恐怖煞气,似乎……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?那两点剧烈跳动的幽绿鬼火,不再只是冰冷的怨毒,里面似乎掺杂了某种……极其复杂的、混乱的、仿佛来自遥远过去的……迷惘?
一丝微弱的、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希望,在我死灰般的心底悄然燃起。
也许……也许还有一线生机?也许眼前这恐怖的存在,真的是秀云,那个被天价彩礼和死亡扭曲、只剩下无尽怨念的秀云?而那个铁皮哨子……那个童年的信物……能唤醒她一丝残存的意识?
我强忍着脚踝处刺骨的冰寒和剧痛,用尽全身力气,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破碎和恐惧,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急切:“秀云!是我!河哥!你看!你看那个哨子!是我做的!河边……河边那次,你被狗蛋他们欺负哭了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我的话还没说完。
“砰!”
一声沉闷的巨响,夹杂着木头碎裂的刺耳噪音,猛地从院门方向炸开!
院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了!
一道昏黄摇曳的火把光芒,猛地刺破了屋内的黑暗,也瞬间撕裂了我和骷髅之间那诡异而脆弱的对峙!
火光跳跃着,映出一张张因极度恐惧和疯狂而扭曲变形的村民的脸!为首的李老栓,双眼赤红得如同滴血,脸上肌肉疯狂地抽搐着,手里赫然举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柴刀!他身后,是同样手持锄头、铁锹、甚至还有一杆老旧火铳的村民,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绝望和同归于尽的疯狂!
“在那里!那个祸害!还有那个鬼东西!”李老栓嘶哑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,充满了刻骨的仇恨,“烧了它们!一起烧了!给秀云报仇!给村里人报仇!”
“烧死它们!”人群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,如同决堤的洪水,裹挟着燃烧的火把和致命的农具,疯狂地冲了进来!
“不——!”
我肝胆俱裂!不是因为村民的疯狂,而是因为眼前这具骷髅!
就在院门被撞开、火光涌入的刹那,骷髅眼窝里那两点刚刚还剧烈跳动、似乎陷入迷惘的幽绿鬼火,猛地一缩!随即,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狂暴、更加冰冷、更加怨毒的凶煞之气,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般轰然爆发!
它猛地抬起了头!
“嗷——!”
一声非人的、凄厉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尖啸,从它那白骨森森的口腔里爆发出来!那声音如同千万根生锈的铁钉在玻璃上刮擦,尖锐、怨毒、充满了被彻底激怒的滔天恨意!
它扣住我脚踝的骨爪,非但没有松开,反而猛地收紧!那力量大得惊人,我甚至听到了自己脚踝骨不堪重负发出的“咯咯”轻响!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。
同时,它另一只白骨手臂猛地一挥!
“呼——!”
一股无形却极其阴冷的狂风平地卷起!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,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,惨叫着倒飞出去!手中的火把脱手飞出,撞在土墙上,火星四溅!屋内瞬间光影狂乱!
“鬼!鬼发狂了!”
“开枪!快开枪!”
混乱!极致的混乱!村民的惊叫、惨嚎、李老栓疯狂的咒骂、农具挥舞的破空声、火铳击发的沉闷轰鸣……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片毁灭的交响!
在这片混乱和刺鼻的火药硝烟味中,那只冰冷坚硬的骷髅手爪,如同铁箍般死死钳着我的脚踝,巨大的力量拖拽着我,如同拖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,在混乱的人群和挥舞的致命农具间快速移动!
我的身体被拖拽着在地上摩擦,后背、手臂被碎裂的木屑和粗糙的地面划出道道血痕。视线因疼痛和惊恐而模糊,只看到混乱跳跃的火光,村民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容,农具挥舞带起的寒光,还有……还有那具穿着血红嫁衣的骷髅,它拖着我,动作却异常迅捷诡异,如同鬼魅般闪避着攻击,偶尔挥出的白骨手臂带起阴风,总能将靠近的村民狠狠掀飞!
它在带着我……突围?冲出去?
为什么?!它要带我去哪里?!
“拦住它!别让它跑了!陈河那个祸害也别放过!”李老栓目眦欲裂的咆哮在混乱中格外刺耳。他挥舞着柴刀,状若疯虎地扑了上来,刀锋直劈骷髅拖拽着我的那条手臂!
骷髅猛地一个急停!它空洞的眼窝转向扑来的李老栓,下颌骨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,发出无声的咆哮!一股更加阴冷狂暴的气息爆发开来!
它没有去挡刀,而是猛地将拖拽着的我向旁边狠狠一甩!
“啊!”我身不由己地被甩飞出去,重重撞在墙角一堆杂物上,剧痛让我几乎昏厥。
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!
“噗嗤!”
一声令人牙酸的、利器切入骨肉的闷响!
李老栓手中的柴刀,带着他全身的力气和满腔的仇恨,狠狠地、精准无比地劈砍而下!
刀光一闪!
没有砍中骷髅的手臂。
那截森白的、套着枯黑草戒指的、属于骷髅的右手无名指骨节,在冰冷的刀锋下,应声而断!
那截小小的、带着草戒指的指骨,如同被斩断的枯枝,在空中划过一道惨白的弧线,“啪嗒”一声,掉落在离我不远的、布满灰尘的冰冷泥地上。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、凝固。
骷髅的动作,彻底僵住了。
它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低下头,看向自己右手那断裂的、光秃秃的无名指根部。
那两点幽绿的鬼火,在空洞的眼窝里,从狂暴的燃烧,瞬间变成了……凝固。
一种绝对的、死寂的凝固。
没有愤怒,没有咆哮,甚至连那滔天的凶煞之气都仿佛瞬间消失了。
只剩下一种……无法言喻的、深入骨髓的、仿佛连最后一点存在意义都被彻底斩断的……空洞。
李老栓也愣住了,似乎没想到自己砍中的是这个。他握着滴血的柴刀,脸上的疯狂被一丝错愕取代。
整个混乱的屋子,因为这诡异到极点的一幕,出现了刹那的死寂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,和受伤村民压抑的呻吟。
我蜷缩在墙角,浑身剧痛,目光却死死地钉在那截掉落在地的断指上。那枯黑的草戒指,在昏暗摇曳的火光下,显得那么脆弱,那么……可怜。
就在这片死寂中。
那具骷髅,缓缓地、极其僵硬地,抬起了头。
它不再看任何人,不再看地上的断指。
它的目光,或者说,它那两点凝固的鬼火,穿透了混乱的人群,穿透了摇曳的火光,穿透了破败的屋顶……茫然地、空洞地……投向屋外那无边无际的、死寂的黑暗虚空。
下颌骨,极其轻微地、无意识地,开合了一下。
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但那一瞬间,我仿佛听到了。
听到了一声来自灵魂最深处、跨越了生死界限的、绝望到极致的无声恸哭。
然后……
“哗啦——”
一声清脆的、如同瓷器碎裂般的声响。
那具穿着血红嫁衣的、森然挺立的骷髅骨架,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,毫无征兆地、瞬间垮塌了下去!
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积木,又像是风化万年的岩石终于走到了尽头。
森白的头骨、臂骨、腿骨、肋骨……以及那身刺目的大红嫁衣……稀里哗啦,散落一地。
那两点幽绿的鬼火,在头骨空洞的眼窝里,最后微弱地、不甘地跳动了一下,随即,彻底熄灭。
只剩下那堆散乱的白骨,和那件覆盖在骨堆上、红得如同凝固鲜血的破败嫁衣。
屋子中央,一片狼藉的泥地上,只剩下一堆散乱的白骨,和一件刺目的大红嫁衣。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、血腥味,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、来自墓穴深处的甜腻腐臭。时间仿佛停滞了,只剩下火把燃烧时油脂爆开的噼啪轻响,和村民们粗重压抑的喘息。
李老栓手中的柴刀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他呆呆地看着那堆白骨和嫁衣,脸上的疯狂和仇恨如同潮水般褪去,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茫然和空洞。他踉跄着后退一步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堆东西,嘴唇哆嗦着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只发出“嗬嗬”的抽气声。
其他村民也僵在原地,脸上交织着劫后余生的恍惚和更深的恐惧。刚才那骷髅瞬间散架的一幕,太过诡异,太过不祥,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。
不知是谁带的头,压抑的啜泣声在人群中低低响起,迅速蔓延开来,最终汇成一片绝望悲凉的哀鸣。哭声在死寂的夜里飘荡,为这血腥的夜晚增添了一曲凄凉的挽歌。我蜷缩在墙角,后背抵着冰冷的土墙,身体因为剧痛和极度的寒冷而不停地颤抖。脚踝上被骷髅骨爪箍过的地方,留下了一圈深紫色的淤痕,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,钻心地疼。但我此刻却感觉不到那疼痛,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一种更深邃、更冰冷的麻木所占据。
我的目光,越过混乱的人群,越过摇曳的火光,死死地、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堆散乱的白骨上。最终,定格在那件覆盖在骨堆之上、红得刺目的大红嫁衣上。
那破败的红,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,烙在我的视网膜上。
三十万彩礼……祖坟里的骷髅……断指……散架……
一切,都结束了?
一个念头,冰冷而固执地钻进我的脑海,驱散了麻木,带来更深的寒意:真的……结束了吗?
村民们开始麻木地清理现场。有人找来破草席,小心翼翼地、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,试图将那堆散落的白骨和那件嫁衣卷起来。没人说话,只有草席摩擦地面的沙沙声,和压抑的呼吸。
就在这时,一个负责卷裹骨堆的村民,动作猛地僵住了。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,惊恐地低呼一声,踉跄着向后跌坐在地,手指颤抖地指着那堆白骨。
“那……那是什么?!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。
只见在散乱的头骨旁边,在那堆惨白的碎骨中,静静地躺着一个东西。
一个小小的、极其简陋的……铁皮哨子。
用废旧铁皮粗糙地卷成,边缘毛糙。上面系着一小段早已褪色发黑、几乎与铁皮融为一体的红头绳。
它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白骨间,在跳跃的火光下,反射着一点微弱、冰冷、却又无比刺眼的幽光。
死寂。
比刚才骷髅散架时更加深沉、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,瞬间笼罩了整个屋子。连啜泣声都消失了。
李老栓的目光,死死地钉在那个哨子上。他脸上的茫然瞬间被一种更加复杂、更加痛苦的神色取代,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,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。他张着嘴,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,浑浊的老泪,毫无征兆地、大颗大颗地从他那双赤红的眼睛里滚落下来。
他认出来了。
那个哨子……
那个他年轻时,为了哄哭闹的小女儿破涕为笑,随手用废铁皮卷的哨子……那截红头绳,还是他偷偷从死去婆娘留下的针线包里扯出来的……
他记得女儿拿到哨子时,那双怯生生的大眼睛里瞬间绽放出的、比星星还亮的光芒……
“秀……秀云……”一声破碎的、带着无尽悔恨和痛苦的哀嚎,终于冲破了李老栓的喉咙。他佝偻着身体,像一棵被狂风彻底摧折的老树,扑通一声跪倒在那堆白骨和刺眼的嫁衣前,枯瘦的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,发出撕心裂肺的恸哭。
“我的闺女啊……爹……爹害了你啊……爹不是人!爹不是人啊……秀云……”
那哭声,像一把把钝刀,割在每一个村民的心上。恐惧在巨大的悲伤和悔恨面前,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了。更多的人低下了头,沉默着,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,映照着他们脸上复杂的表情。
我依旧蜷缩在墙角,身体冰冷麻木。李老栓那悔恨欲绝的恸哭,像潮水般冲击着我的耳膜。我的目光,却无法从那个小小的铁皮哨子上移开。
它静静地躺在白骨间,像一个沉默的、残酷的证人。
证明着那个穿着嫁衣的骷髅,那具捧着人骨内脏索要“三金”的恐怖存在……它的核心,或许真的只是那个被天价彩礼逼上绝路、最终吊死老槐树的……怯懦的姑娘?
这个念头带来的不是解脱,而是一种更深沉、更粘稠的绝望和悲凉,如同冰冷的沥青,将我整个人缓缓淹没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李老栓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嘶哑的呜咽。村民们默默地将他搀扶起来。有人找来一口薄皮棺材,准备收敛那堆散乱的白骨和那件红嫁衣。
就在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块骨头放入棺材时——
“呼……”
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,猛地灌进了破败的屋子。
覆盖在白骨上的那件大红嫁衣的衣角,被风掀起了一瞬。
衣角之下,那堆散乱的白骨最底下,靠近脊椎的位置,似乎有什么东西……微微动了一下?
那动作极其轻微,快得如同错觉。
像是一根细小的肋骨,在无人察觉的阴影里,极其短暂地……痉挛般抽动了一瞬?
火把的光芒摇曳着,阴影也随之晃动。
当我再次凝神看去时,那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白骨。
是眼花了吗?
还是……
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、更加粘稠的寒意,如同活物般,悄无声息地顺着我的脊椎,缓缓爬升,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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