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间墨堂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1章 捞尸的新娘,灵异故事揭秘,云间墨堂,笔趣阁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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棺材铺的后门吱呀一声开了。昏黄的灯光从门内透出来,映亮了门口一小片湿漉漉的石阶。葛掌柜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手里提着一盏防风的马灯。他探出头,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河面,最后落在我船头那抹刺目的猩红上。
“真弄上来了?”他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沙哑,随即又催促道,“快!搭把手,弄上来!这鬼天气…”
他放下马灯,走下两级石阶,伸出手,作势要帮忙。
我如蒙大赦,赶紧转身,也顾不上那彻骨的恐惧了,只想快点摆脱这烫手山芋。我伸手抓住女尸冰冷僵硬的肩膀,想把她往石阶方向拖。
“来,这边用力!”葛掌柜也俯下身,粗糙的手伸向女尸另一侧的胳膊。
就在葛掌柜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身湿透的红绸嫁衣的刹那——
异变陡生!
那盏被我挂在船头的风雨灯,灯罩里的火焰猛地暴涨!颜色瞬间由惨绿变成了刺目的、如同鲜血般的猩红!红光暴涨,将小小的河面、湿滑的石阶、葛掌柜惊骇的脸,还有我船上的女尸,都染上了一层妖异恐怖的血色!
与此同时,“噗通!”
葛掌柜像是被一股无形的、极其强大的力量狠狠推开!他连一声惊叫都来不及发出,整个人就失去平衡,向后重重摔倒在冰冷的石阶上!手里的马灯脱手飞出,砸在石阶上,玻璃罩碎裂,灯油泼洒出来,瞬间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一小团火焰在湿漉漉的石阶上挣扎了几下,不甘地熄灭了。
红光映照下,葛掌柜躺在冰冷的石阶上,一动不动,生死不知。
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整个人如同被冰封住,从头到脚一片彻骨的冰冷,连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。那暴涨的猩红灯光,像无数根烧红的针,刺着我的眼睛。
完了。
她不肯走。或者说…她不肯离开我的船!
极致的绝望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,彻底将我淹没。我双腿一软,再也支撑不住,噗通一声跪倒在湿冷滑腻的船板上。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泪水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,瘫在那里,只能发出嗬嗬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绝望的喘息。
她缠上我了。那个水中的倒影…是真的。那身新郎的红袍…也是真的。
我逃不掉了。
雨,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。豆大的雨点砸在船篷上、水面上,噼啪作响,如同无数冰冷的鞭子抽打着这无边的黑夜。船头的风雨灯,那妖异的猩红光芒在狂风中摇曳不定,像一只充满恶意的眼睛,冷冷地注视着跪在船板上、形同槁木的我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是一瞬,也许是漫长的一百年。我瘫在船板上,冰冷的雨水不断冲刷着我的身体,带走最后一丝温度。恐惧和绝望已经将我掏空,只剩下麻木的躯壳和一片死寂的脑海。
忽然,一种细微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,穿透了单调的雨声,钻进了我的耳朵。
“嘶…嘶…”
像是湿透的沉重绸缎在粗糙的木板上缓慢地…拖动。
声音,来自船头!
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!头皮像是要炸开,每一根汗毛都倒竖起来!我猛地抬起头,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,惊恐万状地望向船头那抹俯卧的猩红——
借着船头那盏灯散发出的、摇曳不定的猩红血光,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恐怖一幕。
那具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尸,依旧保持着俯卧的姿势。但她搭在船板上的那只惨白的手,五指却深深地抠进了湿冷的木板里!坚硬的船板,竟被她如豆腐般抠出了几道深深的、带着木屑的抓痕!
而她整个身体,正以一种极其缓慢、却又无比坚定的姿态,拖曳着那身湿透沉重的红嫁衣,一点一点地…朝着我瘫坐的方向挪动!
“嘶…嘶…”
湿绸摩擦船板的声音,在死寂的雨夜里清晰得令人发疯。那声音冰冷、粘滞,带着一种非人的执拗,一寸一寸地碾过我的神经。
她来了!她真的动了!她在向我爬过来!
“不…不…”破碎的音节从我痉挛的喉咙里挤出来,带着哭腔。我想后退,想逃离,可身体像被钉死在船板上,四肢百骸都不听使唤,只剩下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。
她爬得很慢,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。猩红的灯光下,湿透的红绸嫁衣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、深色的水痕,如同一条蜿蜒的血路。乌黑的长发黏在船板上,随着她的移动而拖曳。那张俯埋着的、看不清的脸孔,正一寸寸地逼近。
冰冷的死亡气息如同实质的浓雾,随着她的靠近而愈发浓重,压得我几乎窒息。我甚至能清晰地闻到那股混杂着河水淤泥腥气和一种奇异、冰冷幽香的诡异气味。
终于,那抹刺目的猩红,停在了我的眼前。
她俯卧着,脸孔依旧朝下,湿透的长发几乎要触碰到我因恐惧而蜷缩起来的膝盖。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,冻僵了我的面皮。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。雨声、水声,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。只剩下我狂乱如鼓的心跳,和眼前这具散发着无尽死寂与怨毒的红衣女尸。
然后,一只冰冷、滑腻、如同刚从深潭里捞起的死鱼般的手,毫无征兆地、轻轻地搭在了我因恐惧而僵硬的肩膀上。
那触感,比最冷的冰还要刺骨,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湿滑粘腻,瞬间穿透了我湿透的粗布衣衫,冻僵了我肩膀下的血肉骨头。
一个声音,紧贴着我的后颈响起。
那声音冰冷、缥缈,像是从九幽黄泉的最深处传来,每一个字都带着水底淤泥的粘稠和阴寒,钻进我的耳朵,直抵灵魂深处:
“相公…”
冰冷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,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。
“…该入洞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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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搭在我肩头的湿冷鬼手,如同烧红的烙铁,瞬间灼穿了我所有残存的理智。它带来的不仅仅是刺骨的寒意,更是一种灵魂被冻结、被拖拽的绝望感。耳边那声“相公…该入洞房了”的呓语,带着水底淤泥的腥气和千年的怨毒,像无数条冰冷的蛆虫钻进我的脑髓。
“啊——!!!”
一声非人的、撕裂喉管的惨嚎从我胸腔里迸发出来,在死寂的雨夜里炸开,旋即又被无边的黑暗和雨声吞噬。极致的恐惧终于冲破了麻木的躯壳,化作一股求生的蛮力。我猛地向前一扑,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,连滚带爬地摔倒在冰冷的船板上,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肩头那只鬼手!
“嘶啦!”
肩头的粗布衣衫被那冰冷的手指带过,竟硬生生撕裂开一道口子,皮肤上留下几道火辣辣的、带着诡异青紫的划痕!
我手脚并用,涕泪横流,拼命地向船尾缩去,后背死死抵住湿冷的船篷木框,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。船头那盏灯,依旧散发着妖异的猩红血光,将船舱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种不祥的、如同地狱血池的色泽里。
那具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尸,缓缓地、极其僵硬地抬起了俯埋的头。
湿透的乌黑长发黏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,发丝缝隙间,露出了一双眼睛。
那不是活人的眼睛!空洞!死寂!没有一丝眼白,只有两团浓得化不开、如同深渊般的漆黑!那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,也吞噬着我的灵魂!它就那样“望”着我,隔着黏连的发丝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怨毒和…一丝诡异的、迫不及待的渴望。
她不再俯卧,而是以一种非人的姿态,双手撑着船板,身体如同提线木偶般,极其不协调地、一节一节地抬升起来。湿透的红绸嫁衣沉重地向下坠着,勾勒出僵直的轮廓。她…站起来了!
就直挺挺地站在船头那妖异的红光里,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新娘!
“嗬…嗬…”我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,牙齿疯狂地打颤,眼前阵阵发黑。逃!必须逃!这船就是我的棺材!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我猛地转身,不顾一切地扑向船舷外那浑浊汹涌的河水!跳下去!淹死也比被这鬼东西缠上强!
就在我半个身子已经探出船舷,冰冷的河水即将吞噬我的刹那——
“呼——!”
一股极其阴冷、带着浓重水腥气的狂风,毫无征兆地从河底卷起!它像一个巨大的、无形的巴掌,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,狠狠扇在我的后背!
“砰!”
我整个人被这股巨力硬生生拍回了船舱!重重砸在船板上,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,眼前金星乱冒,一口腥甜涌上喉咙。冰冷的河水溅了我一脸一身。
我绝望地抬起头。
那穿着大红嫁衣的身影,不知何时,已悄无声息地、如同瞬移般,站在了我的面前!冰冷的、带着河水淤泥腥气的裙裾,几乎触碰到我蜷缩起来的腿。
完了。彻底完了。连死,都由不得我了。
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,将我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抽干。我瘫在船板上,像一滩烂泥,只剩下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和濒死的绝望喘息。雨水冰冷地砸在脸上,混合着泪水,模糊了视线。
她缓缓地、僵硬地弯下了腰。那张被湿发半遮半掩、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,一点点向我逼近。那股冰冷的、混合着死气和幽香的诡异气味,浓郁得令人作呕。
一只冰冷滑腻的手,如同铁钳般,死死抓住了我一只脚踝!那刺骨的阴寒瞬间冻结了我的半边身体!
“不…放过我…求求你…”我发出微弱的、如同蚊蚋般的哀求,徒劳地蹬踹着。
她不为所动。另一只同样冰冷的手,抓住了我的另一只脚踝。
然后,一股无法抗拒的、源自幽冥的巨力猛地传来!
“啊——!”
我像一条被拖上砧板的鱼,被她抓着脚踝,硬生生地拖拽着,在湿冷滑腻的船板上,朝着船头那盏散发着猩红血光的风雨灯滑去!身体摩擦着粗糙的船板,带来火辣辣的剧痛,却丝毫无法减缓那拖拽的速度。
猩红的光越来越近,越来越刺眼。那盏灯,仿佛成了地狱的入口。
我被拖到灯下。红光笼罩全身,带着一种不祥的灼烧感。那红衣新娘松开了我的脚踝,却并没有离开。她直挺挺地站在我身边,空洞漆黑的“眼睛”俯视着我,如同俯视一件祭品。
我瘫在红光里,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。意识开始模糊,身体冰冷得失去了知觉,只有心脏还在徒劳地、疯狂地撞击着胸腔。
就在这时,船身猛地一震!
不是水流的冲击,而是船底再次传来的、那沉闷而巨大的撞击!
“咚!”
紧接着,“哗啦——!”
船头前方的浑浊河面,毫无征兆地剧烈翻腾起来!浑浊的水花高高溅起,如同沸腾的开水!一个巨大的、模糊的、被淤泥和水草缠绕的黑色轮廓,缓缓地从河底升了上来!水花四溅中,我看清了——那赫然是一口巨大的、腐朽不堪的黑色棺材!
棺材盖板似乎早已朽烂脱落,露出黑黢黢的、如同巨兽口腔般的内部。一股比女尸身上浓烈十倍、足以令人窒息的腐烂恶臭,如同实质的毒气,瞬间弥漫了整个河面!
就在这口巨大黑棺升起的瞬间,我身边那穿着大红嫁衣的身影,身上散发出的怨毒和冰冷气息,陡然攀升到了顶点!她僵直的身体微微转向那口巨棺,那深渊般的漆黑“眼睛”里,似乎翻涌起滔天的恨意!
黑棺周围的水面依旧在剧烈翻腾,无数细小的、惨白色的东西被水流搅动着,翻滚上来。
是纸人!
惨白惨白的脸,用劣质墨汁画着呆板诡异的五官,穿着同样用纸糊成的、歪歪扭扭的红色小褂。它们随着翻涌的水花沉沉浮浮,密密麻麻,如同水底涌出的白色蛆虫,无声地围绕着那口巨大的黑棺!
纸人的脸上,那画出来的眼睛,空洞地“望”着天空,望向我,望向我身边那红衣的新娘。一种无声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喜庆”,弥漫在这片死亡的水域。
冥婚!这是水底的冥婚!
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,也带来一丝诡异的明悟。这红衣新娘是被强行配了冥婚的!这口巨棺里,就是她那“死鬼丈夫”!她是含冤而死,怨气冲天,根本不愿入这水底阴宅!所以她才浮尸不沉,所以她才如此凶戾!她需要一个“新郎”,一个活生生的新郎,来替代她,完成这场被诅咒的仪式!而我,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祭品!
“不…不…”我最后的意识在疯狂呐喊。
然而,一切都太迟了。
抓住我脚踝的那两只冰冷鬼手,猛地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!我的身体被这股力量凌空提起,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块,朝着那口翻腾着恶臭黑水的巨大棺材,狠狠地摔了过去!
“噗通!”
冰冷的、带着浓重腐烂气味的黑水瞬间将我吞没!恶臭灌入我的口鼻,带着淤泥和水草的腥气,呛得我几乎窒息。我疯狂地挣扎,四肢胡乱地拍打着粘稠的黑水。
浑浊的水下,视线模糊。我绝望地向上望去——
水面之上,那盏挂在船头的风雨灯,散发出的不再是妖异的红光,而是变成了一片诡异的、冰冷的惨白!如同招魂的灵幡!
就在这片惨白的光晕里,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身影,正静静地、直挺挺地站在我的破船船头。她微微低着头,湿透的长发垂落,遮住了面容。而在她的身边,紧挨着她站着的,赫然是另一个身影!
那身影穿着一身簇新的大红新郎吉服,头上戴着瓜皮小帽,身体同样僵直,如同被钉死在船板上。惨白的光映照下,那新郎的身影,分明就是…就是我的轮廓!那身红袍,正是水中倒影里的那身!
它取代了我!它成了这场冥婚的“新郎”!
而我,真正的我,正在这口巨大的、如同巨兽胃囊般的腐朽黑棺中,被冰冷粘稠的冥河水吞噬!
绝望如同冰冷的铁钳,彻底捏碎了我的心脏。冰冷刺骨的河水疯狂地灌入我的口鼻、耳朵,带着死亡的气息。肺叶像是要炸开,视线被浑浊的黑水和漂浮的腐烂物充斥,意识如同风中的残烛,迅速熄灭。
在彻底沉入永恒的黑暗之前,最后映入我模糊视线的,是水面之上,那惨白灯光中,两个穿着刺目红袍、并肩而立的僵硬身影。
以及,一个冰冷、怨毒、仿佛从水底淤泥最深处传来的,带着一丝扭曲“满足”的呓语,如同跗骨之蛆,缠绕着我坠入深渊:
“礼成…送入…洞房…”
冰冷的黑水彻底灌满了我的肺腑。
一切,归于死寂。只有无边的雨,依旧冰冷地敲打着浑浊的河面。那盏挂在船头的灯,散发着惨白的光,照着那条空荡荡的破旧乌篷船,和船头那两个并立着的、穿着大红吉服的、死寂的身影,缓缓地、无声地漂向河道深处无边的黑暗。
河底,淤泥深处,无数惨白的纸人,随着暗流轻轻摇曳,空洞的眼睛,无声地注视着这场永不终结的婚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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