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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图书馆,冰凉的夜风灌进肺里,却丝毫无法驱散那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寒意。城市的霓虹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流淌,扭曲变形,光怪陆离,像一张巨大而诡异的鬼脸。我失魂落魄地走向公交站台,只想赶紧回到那个狭小的、能锁门的出租屋,用被子蒙住头,隔绝这吞噬一切的恐惧。等待我的,依旧是那趟熟悉的404路。
公交车缓缓驶来,停下。我低着头,像逃避什么洪水猛兽,一步跨了上去。投币,转身,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车厢内部——惨白的灯光,空荡的座椅……一切都和昨晚不同。没有老伯,没有情侣,司机也换了一个人。我紧绷的神经刚要松弛一丝,视线却猛地钉在了车尾的角落。
最后一排,靠窗的位置。
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身影,静静地坐在那里。低着头,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,遮住了脸颊。
嗡的一声!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血液瞬间冻结。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
就在这时,公交车碾过路面的一个凹陷,车身猛地一颠!那个角落的黑影也随之晃动了一下。借着颠簸时车厢灯光的摇曳,我看清了——那不是什么人,只是一件被人遗忘在座位上的黑色外套,堆叠在那里,衣领竖起,远远看去,像一个蜷缩着低垂头颅的人影。
巨大的虚脱感瞬间攫住了我,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。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,冰凉地贴在皮肤上。我扶着冰冷的金属扶手,大口喘着气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是看错了,是自己吓自己……我反复地、神经质地对自己说着,拖着虚软的身体,就近在一个空位上坐下,紧紧闭上眼睛,不敢再看那个角落。
车子摇摇晃晃地行驶着,窗外的光影在紧闭的眼皮上流动。过了好几站,剧烈的心跳才稍稍平复了一些。我缓缓睁开眼,疲惫而惊魂未定地望向车窗外。雨水依旧在玻璃上蜿蜒,外面的街景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斑。视线无意识地扫过自己身侧的车窗玻璃,那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水珠和流下的水痕。
忽然,我的目光凝固了。
就在我面前这扇蒙着水汽的车窗上,几道歪歪扭扭的痕迹,像是被冰冷的手指,极其缓慢、极其用力地划过湿漉漉的玻璃,清晰地勾勒出几个字:
**一剪剪断阳间路。**
那痕迹如此清晰,水珠沿着笔画的边缘缓缓滚落,仿佛刚刚才被写下。一股无法形容的、混合着血腥与铁锈的冰冷气息,毫无征兆地、浓烈地包裹了我。
## 一剪剪断阳间路(结局)
公交车沉闷地行驶着,引擎声单调地碾过耳膜。窗外,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地流淌,像一张巨大而扭曲的鬼脸。我死死盯着面前车窗玻璃上那行歪斜、湿漉漉的字迹:
**一剪剪断阳间路。**
水珠沿着那用冰冷指尖划出的笔画边缘缓缓滚落,每一颗都像砸在我的心尖上。一股浓烈的、混合着铁锈和血腥气的冰冷气息,毫无征兆地凭空涌现,浓稠得几乎令人窒息。它紧紧包裹住我,像一层浸透了死亡气息的裹尸布。
恐惧,纯粹的、冰锥般的恐惧,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神经。逃!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疯狂尖叫的念头。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,我猛地从座位上弹起,像一头发狂的困兽,跌跌撞撞扑向车后门。
“停车!开门!快开门!!”我的声音嘶哑变形,带着非人的尖利,疯狂捶打着紧闭的车门。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直刺骨髓。
车厢里仅有的几个乘客和司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,错愕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,像在看一个精神崩溃的疯子。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,眼神里满是警惕和不耐烦:“还没到站!你搞什么鬼?!”
“开门!!放我下去!!”我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,指甲在光滑的车门金属框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,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般地颤抖。那把锈剪刀、女人灰白空洞的脸、报纸上模糊的凶器照片、老头浑浊眼中的惊惧……所有恐怖的碎片在脑海里炸开,汇聚成一股摧毁理智的洪流,而车窗上那行冰冷的血字,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车子又行驶了一段,司机大概被我状若癫狂的样子吓到,或者只是想摆脱麻烦,终于在一个并非站台的路口猛地踩下刹车。轮胎摩擦湿滑路面的刺耳尖啸几乎撕裂耳膜。惯性让我狠狠撞在车门上,肩膀一阵剧痛。
“嗤——!”
车门终于打开了。冰冷的夜风裹挟着雨水,像无数冰针狠狠扎在脸上。我几乎是滚跌出去,重重摔在湿漉漉、冰冷坚硬的人行道上。泥水瞬间浸透了裤腿。顾不得疼痛,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,头也不敢回,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与公交车行驶方向相反的地方狂奔。
风声在耳边呼啸,冰冷的雨水抽打着我的脸和脖颈。身后,公交车引擎重新咆哮起来,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迅速远去,最终消失在雨幕深处。我还在拼命地跑,肺部火烧火燎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直到肺快要炸开,直到双腿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,我才猛地刹住脚步,双手撑着膝盖,弯下腰剧烈地喘息、咳嗽,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和脸颊往下淌。
稍微缓过一口气,我惊恐地抬头四顾。不知何时,我已经跑进了一条狭窄、陌生的后巷。两边是破旧居民楼高耸而沉默的水泥墙壁,墙上布满斑驳的水渍和陈年的涂鸦,在昏暗路灯下显得狰狞扭曲。头顶是狭窄的一线天,雨水从两侧高楼的边缘汇聚成冰冷的水线,不断滴落。脚下的路面坑洼不平,积着浑浊的污水。巷子深处,黑暗浓稠得化不开,仿佛潜伏着未知的巨兽。
寂静。死一般的寂静。除了我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和雨水滴落的单调声响,再无其他。刚才那辆公交,那行血字,那窒息的血腥气,仿佛都只是噩梦的一部分,被隔绝在了巷子外面那个湿漉漉的世界里。
是幻觉吗?是压力太大产生的臆想吗?我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试图说服自己。脖子后面刚才被雨水冲刷过的地方,那阵莫名的刺痛感似乎减轻了一些。
就在这时,一阵极其轻微、却足以冻结血液的声音,毫无征兆地穿透了雨声,从巷子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飘了出来。
“咔…嚓…”
声音很轻,很钝,带着金属摩擦的滞涩感。像是生锈的铰链在极其缓慢地转动,又像是什么沉重而锋利的东西,正在一下、一下,极其耐心地……开合。
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!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骤然停止跳动!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,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,带来一阵眩晕的轰鸣!
是剪刀!
是那把生锈的剪刀开合的声音!
那声音在死寂的巷子里清晰地回荡着,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、缓慢的节奏感。它不是响一下就消失,而是持续着,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耐心和冰冷,一下,又一下……
“咔…嚓…”
“咔…嚓…”
每一声,都像一把钝刀子,在刮擦着我的神经末梢。我僵立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巷子深处那片纯粹的黑暗仿佛拥有了生命,正在随着这开合声一起一伏地呼吸。恐惧像冰冷的水银,灌满了我的四肢百骸,沉甸甸地坠着我。
逃!必须逃出去!离开这条该死的巷子!
求生的本能终于压倒了极致的恐惧,我猛地转过身,想要朝着来时的巷口狂奔。然而,就在我转身的刹那——
“咔…嚓…”
那声音,这一次,无比清晰地、无比贴近地,就在我的左耳边响起!
冰冷的气息瞬间拂过我的耳廓,带着浓重的血腥和铁锈的腐朽味道!
我甚至能感觉到一缕湿透的、冰冷黏腻的头发丝,轻轻扫过了我的颈侧皮肤!
“呃——!”
一声短促的、被恐惧掐断在喉咙里的抽气声从我嘴里溢出。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,血液冲上大脑,眼前猛地一黑,视野边缘开始剧烈地闪烁、收缩。极度的惊恐如同实质的巨锤,狠狠砸在我的意识深处。
我甚至不敢转头。脖子像是生了锈的机器,僵硬得无法转动分毫。眼角的余光,只能拼命地向左眼角的方向挤压,试图捕捉到一丝端倪。
视线边缘,一片模糊的、死气沉沉的灰白色。
那是……皮肤?
紧接着,在那片灰白的边缘,一道弯曲的、锈迹斑驳的黑色弧线,极其缓慢地、带着金属摩擦特有的滞涩感,映入了我剧烈颤抖的眼角余光。
剪刀的握柄!
是那把剪刀弯曲的、生锈的黑色握柄!它就悬在那里,离我的颈侧皮肤只有毫厘之遥!那缓慢开合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咔…嚓…”声,正是从那个位置发出的!
巨大的惊骇如同海啸般将我彻底吞没!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,双腿一软,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,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前扑倒。
冰冷、湿滑的地面狠狠撞击着我的身体和脸颊。泥水呛进了口鼻,带着土腥和腐烂的气息。视野在剧烈的晃动和黑暗的边缘挣扎。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前一秒,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僵硬的目光向上、向后转动了一丁点。
一张脸。
一张倒悬着的、几乎与我零距离相对的脸!
湿透的、一缕缕黏在一起如同海藻般的黑发,紧贴着那张惨白浮肿的面颊。皮肤是死气沉沉的灰白,毫无一丝活气。颧骨高耸,眼眶深陷。最恐怖的,是那双眼睛。
空洞。
无边无际、深不见底的空洞。瞳孔的颜色极浅,像是蒙着一层永远擦不掉的灰翳,直勾勾地俯视着我,里面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,只有一片虚无的、冰冷的死寂。那目光穿透了我,仿佛在凝视某种早已注定的结局。
她的嘴角,似乎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,形成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、非人的弧度。那不是一个笑容,更像是一种……冰冷的确认。
就在这令人魂飞魄散的倒悬对视中,我看到她那只苍白得发青的手,正握着一把样式老旧、布满暗红锈迹的铁剪刀。冰冷的、带着细微锯齿的刀锋,在昏暗的巷灯下,反射出粘稠而诡异的光泽。那两片沾满锈蚀和可疑深褐色污渍的刀锋,正以一种缓慢到极致、却又无比坚决的轨迹,向着我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脖颈,一点点地……
合拢。
“咔…嚓…”
那声音,成为了我坠入无边黑暗前,最后听到的、来自阳间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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